“郭令公实在是上了年事,如何抵抗回纥精兵?传闻没,东都的陛下跟太子都一起南迁了,只怕……只怕大唐江山是保不住了……”
她孤负霍小玉的那一世,她想用这一世来了偿,一世不离,一世不弃,如是相守,双鬓苍苍。
郑净持叹了一声,转头叮咛絮儿,“我去给小玉求个驱邪安然符,你把车上素袍给小玉披上,陪她在院中等我半晌。”
孟长青红着眼眶,涩声道:“云将军一世豪杰,试问又有多少男儿比得上她?”
如果统统重头,本日该她赶上云飞与云扬前来相邀,让她去商州献艺。
霍小玉摇点头,用最后的等候问道:“絮儿,你可听过商州有一名云麾将军,叫做……”
马车行上石桥,俄然车厢一震,孟长青神采惊变,惊声道:“不好!少夫人跳崖了!”
“不要胡说话!”郑净持赶紧点头,双手合十,似是拜拜,“佛祖莫怪,莫怪,莫怪……”
天若不幸,又怎舍得让她一人独活,重来这一世?
霍小玉苦涩地一笑,喃喃道:“为何绕了一圈,回到起点,还是他……”
霍小玉在马车上早已醒来,沿途听着百姓们的群情,她的心,早已痛成死灰。
“小玉,你快放开絮儿,娘在这儿,你别吓娘啊……”郑净持赶紧抱住霍小玉,劝道,“小玉,醒醒,醒醒……”
熟谙的声音俄然从霍小玉背后传来,霍小玉惊然转头,瞧见黄衫客的身影若隐若现地飘在她三步以外。
“佛已不慈悲,我又为何敬它?”霍小玉冰冷而安静地说了一句,望着那簌簌而落的桃花,好似瞥见了那些飘落六合的飞雪,熟谙的刺心疼痛涌上心头,霍小玉不由颤了一下。
这一世,另有谁可觉得她撑起一片六合?
晚晚,你呢?本日不该是你差云家两兄弟来请我去商州献艺么?
熟谙的香味劈面而来,霍小玉错愕转头,怔在了原地,热泪却刹时盈出眼眶,再也停不下来,颤抖的唇瓣半天赋问出,“你……你是谁?”
只是,统统已成幻影。
黄衫客叹然点头,笑得怠倦,“我自发得能够窜改乾坤,不吝以一世阳寿为赌,只求大唐江山永固,重见乱世天下,却不想,统统还是如同师尊所言,天有天道,人有命数,统统不过徒劳行事……乃至……还累及江山飘摇,百姓颠沛流浪……”
“活着还不如一个死人……”杜卿卿咬牙点头,“我这一世,已毫偶然义,我败的一塌胡涂。”
“阿玉,如果有一天,连我也认不出本身了,你可还会认出我?”
犹记得晚晚那暖和的笑,犹记得晚晚暖和的掌心,但是这统统的统统都只能成为回想中的印记,一刀一刀地剜刻着她的心。
桃花盛开的极好,朵朵粉嫩喜人。
“但是……”絮儿实在是不放心霍小玉。
回踏当年……回踏当年……
只是,模糊约约地,又闻声了那熟谙的铜铃声响起――
霍小玉的泪水更是汩汩涌出眼眶,这是郑净持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更是郑净持从未见过的绝望模样。
“晚晚……”霍小玉不敢信赖瞥见的统统。
“嗯!”云扬点点头,谨慎赶车。
暖和的笑在白衣女子脸上绽放,好似雪天过后呈现的暖阳,遣散了统统的冷冽,只剩部属于她霍小玉的浅笑,只听她用久违的声音轻声道:“云……晚晚……”
只见她靠在雪松下,望着兴州烽火点点的方向,沉声道:“我这一世,毕竟是输给了你……”
“女人,你走得这般急,是如何了?”絮儿仓猝稳停止中的水盆,恐怕当中的热水洒在了霍小玉身上,烫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