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冷着脸道:“你身子未好,就想着要报答,你当真不要命了么?”
霍小玉感觉双颊有些暖意,不由得摇点头,压下心中升起的不成能的荒唐念想,拢了拢身子,朝着云晚箫走了畴昔。
她乌黑的玉足踏在小院石板之上,冻起的红晕清楚地落入云晚箫眼中,轻而易举地挑起了她心底的怜意,也轻而易举地化去了云晚箫脸上的冰霜。
“公子此举可不当,这服侍人的事,还是我来吧。”栖霞抱着暖衣走了出去,提示云晚箫,“公子莫要忘了,男女该避嫌。”突然瞧见了云晚箫脸上清楚的五指印,不由寒了脸,瞧向了霍小玉,“霍女人,你这是……”再瞧了一眼云晚箫并无愠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迷惑来,公子究竟做了何事,这脸上如何会有掌印?
霍小玉当即吹凉了汤药,将汤药服下后,披着暖衣走下床榻,甫才拉开房门,便瞧见了现在立在月下的云晚箫。
霍小玉眸光一闪,不觉本身笑容深了三分,“商州献艺之夜,将军身中剧毒,也要跑拂影庵,莫不是为了见心上人最后一面?”
云晚箫听得一头雾水,“本将何时故意上人?又何来挤占之说?”
“我送你归去,信赖郑夫人不敢再难堪你,至于李益,在朝廷没有委派他官职之前,起码我还是个官,谅他也不敢胡来。”云晚箫笑容虽冷,却说得果断,“我会在长安逗留一段光阴,这些日子恐怕要经常叨扰香影小筑,霍女人莫非不想做本将军的买卖?”
“这恩典,小玉必然要还。”霍小玉脸上红晕深了七分,舞姿未醉人,心神已先自醉了三分,“即便是将军不受,小玉也愿给。”尾音娇媚,小小一个“给”字,含了五分挑逗之意,落入云晚箫耳中,火辣辣地烧红了她惨白的脸。
栖霞念及云晚箫前面的局离不开霍小玉,也不想复兴口舌之争,声音软了几分,亲手为霍小玉披上了暖衣,又亲手端过药碗,亲手送到霍小玉跟前,“霍女人,请喝药。”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何事?”
月下梨花纷扬,不是真正的梨花,而是霍小玉翩翩的舞姿,让云晚箫感觉面前是一名梨花仙子在梨花中飞舞。
“栖霞,霍女人只想送将军一舞,何况我们的将军真该开开窍了,不然我们将军府何时才气有小将军?”云扬嘟囔完,嘿嘿对着难堪的云晚箫笑了一下,强拉着栖霞分开了小院。
淡淡的暗香沁入心扉,云晚箫惊觉如许的姿式实在会让人遐想曲解,但是那该死的心跳又那么的激烈,只好挺直了身子,微微拉开她与霍小玉身子间的间隔,“霍女人,没事了,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否也该……”
想到这里,云晚箫从怀中摸出那枚铜钱,走到霍小玉身边,放入她的掌心,“报答在此。”
“献舞是我所愿,自与将军无关。”霍小玉说得干脆,脸上酒涡旋得更深,“以娘的性子,将军能将我带到这里,必然是用了强。既然将军敢强掳我来,这恶名已成,莫非将军还怕娘见怪你?何况,小玉醒来之时,无礼于将军,若不以舞了偿恩典、聊表歉意,将军岂不是白白担了恶名,又被小玉偶然掌掴?”
淡淡的月华洒满六合之间,她一袭白袍在轻风中悄悄摇摆,好似天上神仙飘落人间,面庞上的阴美之色让霍小玉感觉有些恍忽,如果云晚箫是女子,也该是个美人儿,令人动心的美人儿。
霍小玉嘴角勾起一抹凉意来,“你老是顾忌我想靠近你家公子,实在我诚恳奉告你,我现在并没有那份心机,如果你逼我急了,指不定哪天我真生了那份心机,到时候,你要怪,可就要先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