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笑道:“将军都已脱手抢了人,干脆直接把霍女人给娶了,不是恰好?当时候,定不会有人乱嚼舌根!”
“噌!”
先生,你是要我留在云晚箫身边么?
“胡言乱语!”云晚箫冰脸怒喝了一句,“你当我是强抢民女的纨绔后辈么?”
云扬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将军,当年李靖将军不也还是带了红拂女人夜奔么?将军豪杰一世,无妨……”云扬的声音戛但是止,不是因为说不下去,而是不敢再说。
一起无言,赶路赶了三个时候,商州城的表面模糊耸峙在夕阳当中。
栖霞突闻云晚箫惊呼,当即掀帘往内里瞧去,只见山道两边的密林中草木异动,窸窸窣窣地似是埋伏了很多人。
黄衫客耸耸肩,“看来云将军对鄙人的曲解可不小啊!”
霍小玉不由自主地嘴角一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心底悄悄念了一句,“云晚箫……”
黄衫客尽是深意地往霍小玉地点的马车瞄了一眼,“与将军同业之人,可不是鄙人,鄙人只是瞧见了一名故交,想与故交说上几句话。”
“长安七里烟花巷中的霍小玉女人那个不知?”黄衫客笑容还是,豪气不减,“女人此路虽不承平,但是有云将军从旁庇护,定然能安然一世,如果决意往前走,可不要再转头了。”
黄衫客瞧见云晚箫脸上的寒霜褪去三分,笑道:“云将军,如有机遇在商州再遇,你我无妨喝上一杯?”
“有缘再见。”云晚箫感觉此人甚为玩世不恭,行事又非常古怪,不按常理行事,虽猜不透他究竟是甚么人,但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凛冽豪放之气,颇似当年风尘三侠中的虬髯客,不免莫名地心生几丝敬意。
霍小玉听到了黄衫客的声音,大惊之余赶紧掀起帘角来,定定看着黄衫客,“你还记得我?”
黄衫客大笑道:“云将军,莫惊莫惊,鄙人并非甚么恶人。”
“先生,后会有期。”霍小玉尊敬地向着他低颔回礼。
云晚箫嘲笑了一声,“可惜,也算不得甚么好人。”
霍小玉深深瞧着此时的云晚箫,几次考虑着方才黄衫客说的那些话——如果决意往前走,可不要再转头了。
云晚箫点头警然一扫四周的密林深处,这些人定是早就埋伏在此,现在敌暗我明,想要脱身,甚为不易。这一起上,云晚箫想过能够会有人埋伏,却没想到竟会在快到商州的山道上设伏,实在是凶险之极!
霍小玉收敛了心神,凉凉地笑了一声,“娘,世事无常,如果不踏出这第一步,又岂会晓得究竟是不是我们的命?”
黄衫客扬眉大笑一声,回身望向了云晚箫,“云将军,前路多崎岖,可要走好,千万别摔了,本日暗箭,不过是开端。”
马车中的霍小玉掀起一角车帘,刚好瞧见了现在信马由缰,了望商州城表面的云晚箫。
云扬惑然问道:“将军不将霍女人接进府么?”
黄衫客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来,朝云晚箫一抛,“这块令牌是吐蕃暗使之物,我不过是个江湖羁旅之人,既然捡到了这块令牌,天然不能错过一顿王府酒宴。以是,云将军不必思疑我是宦海中人,那顶乌纱实在是又重又臭,倒不如孑然一身纵横四海,这心头反倒是清闲欢愉!”
郑净持担忧小玉受了方才那人的勾引,泥足深陷,当即提示道:“小玉,不是你我的命,想也是白想,只会徒增困扰。”
郑净持不悦地白了黄衫客一眼,“先生,慢走。”
黄衫客瞧了郑净持一眼,只是摇了点头,笑着再瞧向霍小玉,“霍女人,后会有期。”
“女子重名节,她如果入了我将军府,明净可就说不明白了。”云晚箫仓促说完,瞄见了云扬脸上的暗笑,不由问道:“你笑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