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透着苦楚的笑意绽放霍小玉脸上,“娘,何为前程无量?”
“娘,这辈子我听过你的劝,但是……”霍小玉忍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只是凉凉地笑了笑,“娘,就如许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郑净持模糊感觉杜卿卿所言在指桑骂槐,但是又不敢挑明,只能换一种体例来接杜卿卿的招,“杜蜜斯,方才民妇不过与自家女儿闲话家常,怎得俄然提及三国周郎来了?”
杜卿卿对劲地点点头,呆呆看着霍小玉的笑容,一个动机俄然涌上心头――如果每日都有你相伴劝酒,穿一世男装又何妨?
杜卿卿耸了耸肩头,笑道:“我只是俄然想感慨一下,这人间有太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傻子,胡涂点活着,或许还真能见清平乱世,一世康泰,如果谋算多了,谨慎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后只剩一场空。”
郑净持干咳了两声,晓得这时有杜卿卿在此,她再劝霍小玉也是徒然,只好识相地对着杜卿卿在福身一拜,“忘心师太定还在等民妇去听禅,我先辞职了。”说着,瞧了眼霍小玉,“小玉,你身子另有伤,就早些归去养着,娘过会儿给你送午餐来。”
杜卿卿会心笑道:“天然是越早越好,你这身上另有伤……”
杜卿卿回过神来,自发失礼,对着霍小玉歉声道:“是我方才……失礼了……”
郑净持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声音略微陡峭了些,“娘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人还是有七分准。这李公子年纪轻简便做了刺史,只怕不消几年,便是能在长安立名的大官,你在他不算显赫之时跟了他,他日他飞黄腾达之日,你天然也能叨光,一世繁华……”
这母女俩俄然分歧对外,倒是让杜卿卿感觉,本日真正吃了暗亏的是她这个得救人,恰好这个得救人还感觉欢乐。
“无妨……”霍小玉摆手含笑,似是筹办回房,“小玉也先去筹办一二,先行辞职。”
杜卿卿定定瞧着霍小玉,笑道:“你若不怕鸿门宴难赴,彻夜可否随我走一遭?”
霍小玉只是含笑不语,抱起了石桌上的琴,走了几步,方才转头笑问道:“敢问杜蜜斯彻夜是想早点返来,还是晚些返来?”
霍小玉会心一笑,猜到了杜卿卿想说的话。
“呵呵。”霍小玉只是轻笑一声,便抱琴远去。
“呵呵,杜蜜斯这弯转的,不也相互相互?”霍小玉扬眉轻笑,酒涡轻旋,落入杜卿卿眼底,仿佛一阵东风,拂得她的心暖暖生甜,竟是一丝怒意都没有了。
“彻夜有我在旁,杜蜜斯只需喝酒便好。”霍小玉点头一笑,似是已想好了彻夜该如何助这父女二人满身而退。
杜卿卿赶紧点头道:“你去吧,日暮之时,我来接你赴宴。”话音才落,杜卿卿游移地加了一句,“彻夜如果我有言行不礼,还请霍女人多多包涵。”
杜卿卿蹙了蹙眉,“鱼朝恩这老宦官怎的会在这个时候请爹跟哥哥去赴宴?”
“你当真要‘古来交战几人回’么?”霍小玉悄悄问道,幽幽一叹,曲调忽地变得有些伤感。
“是!”丫环得了主子叮咛,低头退远。
丫环缓了口气,急声道:“鱼大人方才差人送了请柬来,聘请大人跟少爷彻夜过府赴宴,大人叫我过来问问蜜斯,这宴是赴,还是不赴?”
霍小玉想到了云晚箫,不由悻悻然咬了咬唇角,自言自语道:“云晚箫,你若再无消息惹我牵挂难受,把稳我不奇怪你了!”
杜卿卿不悦地瞪了郑净持一眼,“霍夫人,你可知三国时,周瑜是如何死的?”
“那一句‘古来交战几人回’,说的定不是你。”霍小玉笃定地点头,心却好似跌入了一个无底洞,虚得让她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