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配房，霍夫人与霍女人先出来用膳吧。”云飞似是顾忌甚么，打断了弟弟的话，赶紧指了指十步外的配房。
她觉得，长安霍小玉之名足以让云晚箫侧目一顾，却不想云晚箫只是轻咳了两声，连看都没有看她，就仓促丢下了一句话，缓缓走远。
郑净持瞧见小玉眸光一沉，急声问道：“小玉，你想做甚么？”
“小玉，献艺以后，行事都听娘的。”郑净持神采严厉，不容小玉回嘴，这一回，即便是小玉再不甘心，也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了。
霍小玉赶紧欣喜了郑净持几句，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当真谋不到多少银两，就只能……只能赌上一赌……
马车车帘俄然一掀，云飞恭敬隧道：“请霍女人与霍夫人下车，进府用膳。”
“我出去逛逛，一会儿返来带霍女人赴宴。”
栖霞眸光一闪，“莫非公子查到了甚么？”
不远处两名小厮目光灼灼地张望着霍小玉，絮干脆叨地群情着，早就健忘了该做甚么？声音传到了小玉耳中，她斜眸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含笑地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足以让两名小厮魂飞千里，心跳如雷。
云晚箫冰霜似的脸上浮起一丝少有的笑，笑中带着一丝歉然，一丝涩然，“四年前的本日，潼关之战若不是尉迟大哥倾命相救，只怕我不但身故疆场，也会成了祸害宗族、罪犯欺君的罪人。”
“彻夜赴宴，只是开端。”冷冽的杀气突显眸底，云晚箫刹时冷得好似腊月寒梅，让人望而生寒。
霍小玉不知娘究竟想到了甚么体例，只晓得既然娘说得果断，必定已想好了退路，就依着娘也好，因而随口应了一声“好”。
霍小玉悄悄点头，“娘，我瞧这位云将军定也不是甚么好官。”说着，霍小玉定定看着郑净持，笑了笑，“像娘如许，慈眉善目，必是好人，为官也会是父母官。而这云将军一身冷意，难以靠近，定是作威作福一方的苛吏，如果不大大地敲他一笔，我更会于心不安。”
云飞神采一沉，“二弟，人说**一刻值令媛，你怎能把将军给灌醉了？今晚归去，我可要问问娘，但是怀你的时候撞了肚子，怎的做事老是不动动脑筋？”
直到本日，云晚箫还是不明白，为何爹非要她扮作儿郎，假凤虚凰一世？
将三柱暗香插上坟头，云晚箫笃定地看着栖霞，“不，毕竟是我欠了尉迟大哥一条命，也欠了你一个好夫郎，我自当给你跟尉迟大哥一个交代。”
落日落于山后，三月春寒料峭，终偿还是有几分凉意。
云飞点头正色道：“霍女人别看将军模样冷酷，实在生了一副热情肠，这商州高低百姓，可喜好我家将军了！”
想到这里，霍小玉心头忽地浮起一个念想，献艺之时，可要试一试这云麾将军，究竟是真不好美色，还是假不好美色？
“嗯。”霍小玉低颔应了一句，跟着云飞走入了将军府。
云晚箫拍拍墓碑头，嘲笑道：“要你痛苦一世，要我惭愧平生，那些人毕竟该支出点代价！尉迟大哥，你说是不是？”
如许的男人，与宫中宦官无异，怎是小玉拜托毕生之选？这一刻，郑净持只想早些结束商州献艺，快些回返长安。
“哦？”霍小玉悄悄一惊，“云将军当真如许说？”
郑净持抬手悄悄拍了拍入迷的小玉，柔声道：“小玉，我们该进府了。”
“我晓得公子本日必然会来祭拜尉迟大哥，以是就先行一步，把祭拜用的东西都带来了。”女子转过身来，面色安静，倒也算是个生的清秀的女人，不是别人，恰是云晚箫的贴身丫环栖霞。
“我与二弟去把女人的行装搬出去。”云飞拐了一下云扬，拖着云扬快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