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成诗!”有人低声道。
姜仲苦笑不答,范宝通刚要接话,梁承恩打断道:“罢了,非论你们赌甚么,本年七夕,只要范府有人能于诗会上独占鳌头,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先生’,并将我手中这把折扇奉上。”
韩三娘打圆场道:“世子殿下,小陈公子本日方到都中,一起舟车劳累,又在范府回了老爷子半天话,想来真无精力作诗,倘若强作,诗句不美,反而冒昧了殿下,不如他日?”
“是何人在此大放厥词,要提早定了鹊桥诗会的诗魁之位?”俊朗少年面带淡淡笑意,又问了一遍。
姜仲鉴貌辨色,如有所悟,点点头道:“交给我吧。”然后又对韩三娘说道:“韩掌柜,给你添费事了。”
持扇少年给了韩三娘一个眼神,韩三娘微微点头,抱愧道:“各位高朋,本日店内有事,要提早关门,费事诸位高朋行个便利,三娘在这谢过。别的,本日已在店内用餐的客人银子全数免一成,以示歉意。”
“哦,本来如此。”
梁承恩摇点头,仍看着姜仲,道:“现在让你作诗,你情愿了吗?”
一声突如其来的冷喝刹时将朋来堆栈的喧闹压了下去,一名神采飞扬、超脱不凡的少年,手持玉骨白纸扇排众而出,身后跟着一名面色冷峻、看上去就能一个打十几个的青年保护。
梁承恩点头浅笑道:“以上所言尚且不是最紧急的,你若想夺魁鹊桥诗会,还得赢过陈国太子陈摘星。”
韩三娘运营朋来堆栈,向来与报酬善,讲究和蔼生财之道,兼之其背后又有一名奥秘可骇的剑客保护,是以非论熟人还是新客,都多少给些面子,此时见三娘下了逐客令,虽心中猎奇那两个年青人的争锋成果,还是一步三转头地前后挪出堆栈。
姜仲抱了抱拳,说道:“是鄙人在大言不惭,本来是与范二少爷打赌,不虞打搅到公子雅兴,感受很抱愧。”
“草民妄言,殿下勿怪,不知本年鹊桥诗会与往年有何分歧,还请殿下赐知。”姜仲试图不留陈迹地把话题转开。
持扇少年道:“我也不与你难堪,出个常见的题目,容你走七步,以此屋内肆意事物为题,写一首诗便可。”
梁承恩又翻开扇子,悄悄摇了摇,道:“都免礼吧。”
持扇少年恰是梁国忠亲王之子梁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