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帝点头道:“是那位小公首要拜陈人中为师学作诗填词,倒与西皇无关。”
姜梁官道一时尘烟喧哗。
云飞凰不敢派人去探外公的石庐,只好令人日夜守在竹林内里,只要见到陈人中从竹林走出,当即回报。
飞凰公主理所当然道:“我不怪先生,先生带我一道去梁国吧。”
寺人退出,陈国密使忙问:“姜帝陛下,那位妖族公主跟随陈人中而去,莫非是妖帝的意义?”
“恰是。”
姜仲看向杨奇策,杨奇策点点头,道:“如我所料不差,天衣卫也会一道前来,是以你与飞凰公主先走,我与若愚先生断后,事不宜迟,陈公子早作定夺。”
直至姜仲作《陋室铭》请下圣言,赠送方大师,以德报德,樊笼阵遂不攻自破。
“即便如此,倘若妖族公主一道去了梁国,恐怕对我陈国伐梁大计多添不便。”
项少飞伸手向前做了一个手势,御林军迎头拦住归梁步队。
姜仲点点头承诺,想到陈国不日起兵,他此时的确归心似箭。
李若愚对两位王子略施一礼,暖和道:“两位殿下客气了,鄙人奉家师之命,前来送行,还请两位殿下行个便利。”
宇庐王子面色沉了下来,道:“如此,就请玄麟太子与范二公子出来一见吧。”
杨奇策道:“不知二王子请飞凰公主何事?”
杨奇策、项起齐声应“是”,李若愚躬身伸谢。
姜仲与云飞凰不看白鹤,昂首看向树顶,只见一红衣少女独立一根树枝之上,衣裙随风飘摇,湛然若临尘仙子。
宇庐王子大惊,道:“你是说玄麟太子已经回到梁国?”
为首那位火羽统领道:“我等奉西皇之令保护公主,怎可在此等待?”
红狮飞身而过,连五音卫都被甩到不见踪迹,行至古道半途,红爵俄然刹住,双目谨慎地望着火线,低吼了一声,一只白鹤立在古道中心,拦住来路。
飞凰公主喜形于色,道:“感谢先生啦,飞凰为先生开路。”
姜宇庐、姜炎、项少飞不敢再行担搁,拍马便走,姜炎道:“现在只能盼望九妹能多留他们半晌。”
姜帝冷哼一声,道:“速去传旨,着宇庐王子、炎王子及项少飞出城反对。”
“甚么?”宇庐王子大惊,然后转头看向去梁国的方向,大道绝顶亦不见烟尘,显是走了好久了。
骑红狮追逐陈人中马车的恰是妖族公主云飞凰,自玉饼夜宴以后,飞凰公主拜师之意渐定,本来筹算夜宴以后即备礼前去梁国使团第宅拜师,不料姜仲被外公方大师请去温故石庐,并困在了樊笼阵中,连她这个外孙女也无缘再见。
任宇庐王子常日足智多谋,此时也觉措手不及,稍作深思,道:“项少飞、杨奇策、项起听令,尔等在此原地待命,五弟,你与我去追飞凰公主。”
杨奇策、项起纷繁出车见礼。
云飞凰坐在狮背上欠身施礼,道:“陈先生尚未收我为徒,怎地就不告而别了?”
宇庐王子道:“请飞凰公主出来相见。”
姜仲道:“海内事急相召,未能与公主道别,是鄙人之过。”
杨奇策忙道:“现在御林军恐怕已快速追来,为免节外生枝,鄙人建议飞凰公主可骑红狮载小陈先生先行一步。”
飞凰公主道:“太华城先生天然是要去的,梁国我也必然要去,即便本日先生脱手禁止,明日我还是会偷偷跟去,飞凰但愿先生不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