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成,点星!”
房檐所挂灯笼,尽皆黯然失容。
苏允自言自语道:“是凄婉了些,是他落不下,还是别有它意?”
“月胧星淡,南飞乌鹊,暗数秋期天上……”
姚守朴及陈国才子团等人道:“他才华要尽了,这三句又回到伤离别的旧路上,他这一脚却也落不下去了!”
苏允望着漫天星光,几次念叨:“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知念了几遍,忽而喟然叹道:“至此以后,鹊桥诗会便不必再开了!”
彼时,莫说岸边楼上的观众,就连范府船上的世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姜仲,姜仲也自发当仁不让,筹办写一首迎击,不料范家大蜜斯范宝凤抢先一步,填了一首《鹊桥令》,虽说整首小词未脱“月露玉盘”、“桂花蛛鹊”的限定,但词句起笔的天然,以及字里行间流露着的专属于女性的细致奥妙,都使得此词一成,文气自生。
范府船舱内,几位女人既是为小陈先生担忧,又为宝通落水而气愤,范宝凤面色微沉,思考半晌,沉着道:“剑娥,等会听我口令,持剑救人。”
便在此时,已然腾空而立、湛然若神的陈摘星俄然伸手指向范府楼船,道:“陈人中。”
“好!好!”苏允拊掌赞道:“这两句超凡脱俗,端的是佳句。”姚守朴也只能微微点头。
陈摘星负手立在楼边,身材随风微微闲逛,闭目抬头,一语不发。
“一杯相属,才子安在,不见绕梁清唱。人间高山亦崎岖,叹银汉、何曾风波。”
林玄脸上的笑意难以讳饰,端起茶杯悠哉悠哉地刮着茶叶,边饮茶边点评道:“这位小陈先生能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又能做‘银河波浪’、‘天风海雨’,文采高深,出息不成限量,要好好招揽。”
姚守朴微微侧身跟身边的一名官员说:“摘星太子要在彻夜觉醒文胆。”
姚守朴等梁国官员神采庞大,不免又是一番感喟。
姜仲浅笑道:“陈国太子觉醒文胆,乃是人族大事,届时势必轰动十国,而他将冲破地点选在梁国,更是梁国之幸,我们能切身见证,与有荣焉,何必应对?”
林玄笑着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赞道:“这茶也好。”
若姚守朴所料,陈摘星公然也选了《鹊桥仙令》:“锦楼不到野人家,但门外、清流叠嶂。”
那位官员点点头,回道:“本来应是要在后年大比时觉醒,不料碰到这个奇特少年陈人中,真是天机难测啊。”
范宝通虽知天赋生全之意已定,但仍旧义愤难平,不屑道:“明显是被先生逼得无法之举……”
刚才被摘星太子训了一句的薛启小声跟火伴说道。
场间发作出一阵赞叹:“摘星太子要邀战陈人中!”
“摘星太子公然天纵奇才,一举觉醒银色文胆!”
一传十,十传百,转眼全场皆知,范宝通神采严峻地问姜仲:“先生,我们当如何应对?”
“摘星太子携银色文胆觉醒之威邀战,何人能敌?”
“太子冲要破了。”
范宝檀本想继大姐之志,叙一首,不料陈摘星再次写出文气破三尺的佳作,宝檀无法搁笔,隔帘说了句“小陈先生不必再谦让”,姜仲提笔写了杜牧那首《秋夕》,一举赛过陈摘星。
“是银色文胆!”
“彻夜既是七夕,天然不便离开这个题目,那陈人中以《鹊桥仙令》占有先机,窃觉得摘星太子也会挑选此题。”
陈摘星却不睬会,持续前行,目睹一脚即将踏空,俄然体内文气自生,形质可见,继而盈盈然流遍满身,显现出一种令人佩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