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夜长叹道:“自古以来,花开得越鲜,越不能耐久,是以世上素净花,无有能出昙花之右。”
青琴青鹤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前辈无需客气。”
传话婆子拿着一张纸进了花棚,道:“刚才打扫小陈公子昨晚睡觉的房间,看到这张纸。”
夜幕已经完整降下,韩叔夜与姜仲两人说了一会,有人前来传晚餐,姜仲问起那四位铁甲卫,那老仆答道:“四位豪杰已经被妥当安设在外庄,公子不必担忧。”
“姜国。”韩叔夜直言不讳:“姜国王宫。”
……
“便是陈公子刚才说的‘断肠花故事’所应的那小我。”
此时的姜仲虽不再是原装的阿谁姜仲,但想救母亲出冷宫的动机从未停止,如果究竟真如韩叔夜所说,两人便是不谋而合了。
姜仲还是点头。
“前辈如何得知我已经成了太子太傅?”这个动静刚在范府肯定,并未广传。
“恰是,她现在正被困于姜国王宫。”
“前辈可曾设法救援?”
“有劳。”
“一言为定。”
“我已经探听到,本年中秋,姜国将会停止一场‘玉饼夜宴’,届时梁国必定要由玄麟太子率队前去,而公子作为玄麟太子的太傅,又是我大梁新晋崛起的才子,天然也要一道跟从去长安赴宴。”
韩叔夜落寞地笑了笑,然后又悄悄摇点头,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姜仲略作沉吟,道:“此事倒也易办,只要两位女人没有贰言。”
但是脑海中由这些信息修建的韩庄主的形象,还是在见到他本人以后,有了必然程度的崩毁――文武全才的韩叔夜,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痴”。这个是姜仲对韩叔夜真正的第一印象。
“她们不会有贰言。”
韩叔夜感激了一句,道:“正如陈公子所说,数月前的那次救援,终究打草惊蛇,姜国王宫必定加强了防备,想再次入宫救人,必定难上加难,是以,在停止下次救援打算之前,我需求做出更充分的筹办。”
又看了一会,世人退出花棚,青琴走到姜仲跟前低声道:“海棠已谢,你休想再打甚么鬼主张了。”
“甚么?”姜仲神采微变。
这几句话说出来,氛围更圆融了一层,姜仲趁机问:“韩前辈所等的那位前辈现在在甚么处所呢?”
“岂敢劳烦公子,韩某只求公子去姜国时,能带上青琴青鹤在摆布服侍就好了。”
在与韩叔夜见面之前,姜仲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位移花山庄庄主的大名,晓得他是跟不晓得人、苏晋同年的探花,晓得他文武双全,晓得他有一个如诗如画的山庄……
不一会,青琴青鹤返来,满脸不高兴地回道:“庄主,蝶姨还没返来。”
“这就是我想请公子帮手的处所了。”
有“花仙”之称的上官芳蝶忍痛为这株赤色海棠下了定论,随后又悔之不及地感喟道:“是我与她缘分未到!”
韩叔夜抱愧地对姜仲一笑,道:“转头我再与她们说。”
韩叔夜伸手让茶,道:“粗制七花茶,味道倒没甚么好说,陈公子尝口新奇吧。”
“数月前尝试过一次……”韩叔夜面带遗憾,说道:“可惜未能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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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仲心中顿起惊涛骇浪,情感难以按捺,呆了半晌,道:“那,更难了。”
韩叔夜忙道:“快拿出去。”
姜仲当晚在移花山庄住下。
两个女人听完,天然死力反对,很有宁死不从的意义。
“大恩不言谢。”
分开丝连亭,沿着河岸石阶走下去,上了那条穿过荷塘中心的石堤,受《爱莲说》文气的津润,此时塘中莲花盛放,香气阵阵,过了小堤,韩叔夜将姜仲领入一间精美的板屋雅舍,那屋子全由苍皮古木搭成,给人一种厚重结壮感,虽是木制,却能抵抗风吹雨打。屋外青藤密布,间有奇花装点,一条青砖巷子由门前蜿蜒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