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面缓慢奔驰的马背,并无半条身影,策马的两人早已消逝不见。一勒缰绳,那人调转马头,朝身边两人叮咛道:“你们持续朝前追,其他跟我来。”
本日怕是要把半辈子未曾尝试的事情都尝个遍才好,沈雁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正想着,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绝非托大之词,但是沈雁眼中闪出几丝玩味:“对于些小鱼小虾还不消那么费事,你好好运功调息一下,等会进山,我倒有个别例……”
一帮人兵分两路,开端搜索两人的身影。但是此时,他们追踪的猎物早已翻过山脊,朝山另一侧奔去。
有了匹马,行进速率天然就快上很多。因为体力不济,马一向是沈雁骑着,自从轻功大成后,他就没如何骑过马了,此次竟然乘一匹驽马赶路,内心多少也有些别扭。只是蛊毒每发作一次,他身受的创痛就多出一分,如果真下地来走,速率怕是比骡马都不如吧。
“跨过这座山脊,还要多大时候?”严漠的声音里仿佛透着丝孔殷。
“没错,我们恰是受命来找您归去做客的。”另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紧不慢,带着股让人不悦的气定神闲,“沈公子要找的人则在这里。”
提着心神又走了大半个时候,沈雁终究手上一紧,拉住缰绳:“先歇一下吧。”
仿佛感遭到了身后追兵的压力,严漠收回一声呼哨,俄然加快了马速,绕过几棵参天古树向火线冲去。跟着身后的黑衣人也看得明白,不远处就是便是山区了,山径可不比林径,此中的岔道不知凡几,一不留意失了猎物踪迹就糟糕,他们也不敢怠慢,一夹马腹冲了上去。
此处山道乃是一条九转盘肠路,错过了最后的山梁,想要再次追上对方可就不太轻易了。那匹驽马又像发了疯似得越跑越快,任凭杀手们如何加快马速,都保持着百来丈间隔,好不轻易冲出七拐八拐的狭道,来到开阔地时,为首的黑衣人瞳孔一缩,骂出声来。
半个时候转眼即逝,再次出发时两人也不再一前一后,而是共乘起了一匹马。此处已经越来越靠近山区,富强的树林再次代替一望无边的田野,为了遁藏身后的盯梢,官道天然是不能走了,他们策马闯进了密林。
座下这匹驽马当然算不得神骏,但是不测的聪明,负重才气又不算差,加上严漠这个控马妙手,跑起来竟也有几分灵动。这一窜改,也让身后的黑衣人随之而动,只是林径毕竟不像官道,没有充足的发挥空间,那群蒙面客阵型再变,如同尾随猎物的狼群,包抄而上。
他附耳过来,悄声对严漠说了几句,对方眼中的戾气随之一敛,也略略暴露点笑容:“给我半个时候就够了,马鞍旁有水食,你先用些吧。”
谁知此时异变突生,冲在最前的两匹马前蹄同时一软,向前栽倒。猝不及防,骑手从马背上纵身跃起,当场一滚想要闪过,谁知空中上却高耸插着几根削尖的竹箭,这一坠何其迅猛,想要躲已是来不及了,只听“噗噗”几声,竹箭刺穿了血肉,伤者闷哼出声。
固然还是肺腑如同刀绞,臂膀如同火燎,胸腹之间的任脉穴道似要尽数崩溃,但是沈雁的气色实在好了很多,既能吃饱睡够,又能御马而行,左臂的伤口还经心措置了一番,就算内伤没法治愈,浑身也轻巧了几分。
荡子可不但愿这根弦早早断掉,因此只是悄悄一笑,他就从顿时跃了下来:“没多远就要入山了,是该养精蓄锐,最好再打些猎来……”
“可惜只伤了两个。”伏在严漠背上,沈雁高兴笑道。
严漠溢满戾气的眼眸看向远处那些黑衣人:“追畴昔的话,只消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