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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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烛火收回了噼啪一声轻响,房内的芬芳滋味愈发浓烈。叶菲菲俄然笑了起来,不再作出那副婀娜姿势,一哈腰,独自从打扮台下摸出了个酒坛。
现在才方才寅初,天还未曾放光,便要一气睡到午后,放到浅显人家还不知引发多少惊奇,但是那些侍女明显是风俗了仆人如此作态,几声轻柔的问安以后,世人纷繁退出了房间。
那酒坛的模样沈雁熟得很,恰是绿浓。翠烟阁的绿浓,四谷为料,配上党参、丁香、蜂蜜等十余位药材,三十年陈酿方得一坛,乃是绝顶珍羞,就算是叶菲菲这个花魁,也不是日日都能饮的。
嘴角挑起一抹浅笑,沈雁答道:“当然记得,甘三那小子不但要喝个酩酊,说不好还要偷上两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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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烟阁,便是她的答复。沈雁叹了口气,渐渐收回了放在瓮上的那只手,现在他的手上不但没了内力,另有些发木,沿着指尖伸展,让半身都没了知觉。这毒性,可比他所料的要狠恶太多。但是沈雁面上还是没甚么惧色,只是悄悄叹了那么一口气。像是放松,亦像摆脱。
听到这话,叶菲菲的神采仿佛和缓了些,暴露抹玩味笑意:“那不就结了。既然救下了甘三,连你头上乱七八糟的臭名也洗了个洁净,不去凑阿谁天大的热烈,为何偏要往我这里跑,难不成是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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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甘三被人谗谄、苦圆身故,他一度也跟叶菲菲划清了边界,乃至让江湖上传出两人分歧的动静。当时为的不过是让菲菲不至于遭到连累,但是现在想来,她承诺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潍城翠烟阁,天下一等一的销金蚀骨处。每到华灯初上,十里流光溢彩,连漫天星月都要为之退避,满园红袖招,庭深秋色浓,说不尽的风骚意气,说不尽的旖旎*。
如此红粉窟,又哪来的半丝落寞寥寂?从夕霞初染到月上柳梢,不知过了多久,烟雨楼上才响起了人声,宴饮一宿的仆人返来,推开了闺阁的雕花木门。
叶菲菲却摇了点头,满头青丝垂在身侧,如同一条深不见底的黑瀑:“也不是甚么酒,都那么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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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中燃香,香里带毒,但是一毒无引,需求另一毒催发。别的一毒,便来自沈雁手边的酒坛当中。如许的安排,叶菲菲不会不知,她却还是拿出了酒瓮,把那坛绿浓推到了沈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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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也太爱惹事了,老是理不清屁股后的费事。”就算是村妇,怕也不会说得如此粗鄙,但是叶菲菲却说得安然,“既然感觉我这里有鬼,又为何恰好要亲身登门呢?”
叶菲菲也笑了,把酒坛哐当一声砸在了桌上:“他哪会喝酒,清楚是糟蹋东西。幸亏明天没跟你一起来,骗我的美酒。”
而本日,更是印证了这个猜想。发明本身来了,菲菲就把身边统统人支了出去,还杜口不提阿谁江湖传闻,一心只想把他往门外赶,如果说内里没些猫腻,就算是他,也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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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眼眸一缩,并未答话,叶菲菲却已经提起玉手,悄悄一拍,击开了坛口的泥封,郁郁酒香从中溢出,跟满室暗香混在一处。把酒坛往沈雁面前一推,叶菲菲坐在了他劈面的凳上,眸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笑意。
沈雁并没有被引开话题,温和的双眼凝睇着面前那位美人,轻声问道,“菲菲,你可碰到了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