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说得没错，身为天子，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动一动嘴巴便能叫人移山填海。
只是......
福将军思考了半晌，终是轻叹口气：“当年的事情，的确是苏德言对不起顾家，苏德言死不足辜，丞相府毁灭也合情公道，但......皇上是无辜的，说到底，他也只是听信了谗言罢了，更何况......皇上是君，我们是臣，主子做错了事情，我们当臣子的还能见怪，还能记恨不成？”
“你......”福将军被她这么一喝，立即恼了。
“顾清。”苏绯色安然的站在福将军面前，昂着头，好似无愧六合。
当时候福将军还不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军，当时候......顾家未灭，威震八方，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亲手杀了本身肚子里的孩子？
但......这类权操纵在那里，是好是坏......
莫非当臣子的对主子忠心还错了吗？
苏绯色曾经是他的少将军没错，可她也不能说他是愚忠吧？
忠心错了吗？
福将军被她这么一看，心底立即被震慑了。
又有多少年没人这么称呼过她了？
“若你在场，又能如何？”苏绯色苦笑：“正如你方才所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宋凌俢下定决计要肃除的人......不过，终是老天有眼，让本妃不但活了下来，还丞相府三蜜斯的身份持续活了下去......多么讽刺的事情，本妃活下来了，却成了仇敌的女儿，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老天要让本妃借此身份更好的报仇吧！”
那种痛，如同剜心。
正如苏绯色所说，恶有恶报，善有恶报，种下的是甚么，收成的，天然也是甚么。
老天是不会偏袒任何一小我的。
他本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又与顾清有战友之情，现在一听顾清曾经蒙受过如许的委曲，双眉立即竖了起来：“当时我不在场，若我在场，我......”
她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三个字了？
固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面前的人就是他当年的少将军顾清，但......人与人之间的感受是不会变的。
见福将军答不出话，苏绯色持续道：“福将军，你摸着你的知己说，宋凌俢真的配坐天子之位，真的有才气管理这个国度吗？当年若非本妃和顾家倾力搀扶，这个位置不管如何也不会落到宋凌俢头上，若宋凌俢是个明君，为百姓，为社稷，我顾家满门就是死也得以瞑目，无愧于六合，可宋凌俢是吗？这些年来，宋凌俢为宋国，为百姓做过些甚么？他除了会操纵女人来相互制衡朝中大臣的权势，除了会坐山观虎斗，包管本身的职位不受威胁，他还会甚么？前朝，他敌不过璇玑，后宫，他敌不过太后，如许的人，平淡至极，如何配掌大权？”
没错，这便是顾清的眼神，这便是顾清当年号令群雄的眼神。
这......
“你......你究竟是谁......”福将军沉默了半晌，终是缓缓开口，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福将军见此，从速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好似怕她失控，又好似想安抚她：“事情都已经畴昔了，顾家的仇，也已经报了，你......能够放下了。”
苏绯色固然没有详细申明杀孩子的过程，但福将军光靠设想，也能推测这事有多残暴了。
“皇上无辜？只是听信了谗言罢了？福将军，本妃晓得你忠心，但不分青红皂白的忠心便是愚忠，愚忠害的，不但仅是人，更是全部国度！”苏绯色冷喝道。
只是......
她明显就已经死了啊......
那颤抖，是但愿，那颤抖，是惊骇，惊骇......但愿会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