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便高低打量了他一样,道,“你不是总被人讽刺像胡人,从小被人欺负吗?”那青年愣了一下。钱婆又道,“那李大司马,就是个胡人。”
那青年心下惦着快意,被她念得烦躁不已,道,“他那弱不由风的小骨格儿,能拿我如何样?惹急了我就弄死他,这世道谁怕谁?沟里填尸不都是达官朱紫,凭他是天子老子的儿子,他老子还一样被乱臣贼子弄死呢。他既投难到我们家,是生是死还不是由我们?怕他做甚么!”
他们正商讨着,忽闻声院子里有人道,“钱婆婆――”
而后将长凳横在地上,挪动桌子和橱柜。
那青年便低声道,“是翟阿姥和你一道把我偷抱出来的吗?“
二郎憋得满脸紫涨,这大抵是他平生中最痛苦的一刻,灭亡如此逼近。可他并不甘心受戮。他挣扎着抬手去抓那青年手臂上的伤口。那青年哀嚎着,手劲一松,二郎便趁机摆脱。
那门却比他想得更沉,只湛湛开了条缝。
钱婆道,“谁能证明你是冒充的?你放心,这类事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只要有翟阿姥替你作证,就算他不信,必定也怕杀错了。起码也会赏你金银,保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