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一刀斩下,鲜血淋漓浑身,赤红的眼眸里凶恶的光芒闪都不闪,仿佛天国杀神。
琉璃肩膀不由一紧――倒是记起了当日景象。她并不悔怨当日亲身上阵――就算她生于安乐,十几年来过的又高贵又笨拙,她心中也是有热血和任务的。但是……那种血肉横飞、性命挥动在乱兵刀锋上的场面,她已再也不肯经历,乃至连回想都不肯意。太可骇了,那不是她能忍耐的糊口。
――火线大胜。
半晌后,她挥了挥手,叮咛道,“送使君们回馆舍歇息。”
琉璃进屋里来,见张贲看着她笑,脸上不由就一红,捉着发辫别过甚去,道,“我赋性一贯这么卤莽,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张贲笑道,“这些人都是华胄朱门的喉舌。你本日获咎了他们,今后名声还不知得传成甚么样。”
“一夜罢了。”张贲便将他昨日昏倒畴昔以后产生的事,简短的向他汇报了一下。
萧怀朔为南陵城假想的万全之策是死守不出――南陵城的城墙总归是能抗一阵子的,只要抗到他在火线大捷,危急天然消弭。
萧怀朔猛的起家,亲身上前将战报接到手中,一眼扫过,面上仍带忧色,眼眸却猛的一深。
这些人终究悻悻然退下去了。
他提笔复书,“准。”
他看到信末,快意为赵大演报功请赏以后,又写“南陵的危局已然消弭,当顺势东进光复宣城,为火线雄师助力”,不由就想,你看,得寸进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