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很会看眼色的将快意抱下去。快意还不懂事,只知靠近母亲,路过徐思身边时便伸手想让她抱。徐思便对乳母摇了点头。如定见离母亲越来越远,目光跟着无措起来。徐思狠心不去看她――所幸快意并没有哭起来。
徐思入宫七个月便生下女儿,宫中多狐疑快意不是天子亲生。恰好天子待她赛过亲生。世人不敢明着群情,但是私底下的非媾和讽刺却很多。徐思心知肚明,正月里干脆称病不出,也分歧宫人们来往,只一心顾问快意。
家里是不肯她将快意生下来的――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李斛犯下的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徐家未受连累,纯是天子本身心中有愧、法外开恩罢了。徐家那里还敢再让徐思生下李斛的孩子?
可徐思心知肚明,天子当然喜好她,可更爱江山社稷。莫说她尚无子嗣,就算今后她生下儿子来,天子也不会另立皇后,埋下二子夺嫡的祸害。而她是三嫁之身,快意也非天子亲生,一旦成了标的被人集火攻讦,就再无满身而退的能够了。
徐思便苦笑道,“宫里的女人能有甚么前程?不过是争夺天子的宠嬖,早日生下皇子来罢了。”
天子便就着抓住了她的手腕,俯下身来亲她,啄着她的耳垂,道,“是有些想欺负你了,该如何欺负好呢……”
徐思笑着挥开他的手,“还说我欺负孩子,您就不欺负人了。”
逗弄过孩子,徐思便令乳母抱了快意去,又命宫人领着檀郎自去玩耍。
徐思笑道,“你不怕她抢你东西吃?”
偶然徐思惟看她翻身,就将她胳膊腿一玩弄,她也卟喽一翻――最风趣不过。徐思能这么玩一下午。
檀郎很不错。
徐思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姑姑逗你玩呢。”
徐思的出身并不差――东海徐氏虽不如王谢那一等烈火烹油、鲜花招锦的朱门,可也书香不断、几世簪缨。天下动乱一次,便要割去一茬朱门,王谢两家很多昔日繁华的支脉都在乱世里被搏斗殆尽,徐家却因不敷显赫而得以保全和富强。至本日,已是名誉卓著的家世了。
徐思又道,“阿兄一向在天子身边当郎官,当然清贵,也能平流稳进。可不通碎务外事,到底不是正路。现在李斛伏法,阿兄也差未几该请外任了――出去当几任别驾刺史的,比在京中无益。”
郗氏又道,“现在中宫空缺――天子又爱好你,你是否有甚么设法?”
快意吃不惯乳母的奶,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咿咿呀呀的找徐思,因总不能如愿,到底还是嚎哭起来。乳母们使尽浑身力量哄逗她都不管用。直到她本身哭累了,带着眼泪睡畴昔。入更的时候饿醒过来,又哭了一阵。如是两三回,才终究乖乖的喝乳母的奶水。吃饱了,又睡畴昔。
大抵快意留给他的印象确切是会动手抢东西的,檀郎踌躇了一下,才道,“我少吃,分给她,她不消抢。”
她点头道,“没有。”便垂了眼眸,规劝道,“家里也最好不要有――不然我和快意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知甚么时候,天子将右髀压在她身上,伸手将她箍进怀里,亲吻她的脖颈和锁骨。
天子等了好久,徐思都没回应。他便自嘲的笑了一声,又俯下身去亲她,道,“现在你到底是我的了。给我生个儿子吧,”他就在她耳边引诱她,“朕把皇位传给他。”
徐思的长嫂便带着才三岁大的小儿子入宫来探视徐思。
天子来辞秋殿时,徐思正逗弄快意玩耍。快意恰是学习翻身的时候,午后殿里暖和起来,徐思便给快意换上棉袄棉裤,令她在床上玩耍。快意猎奇心强,虽还不能四周爬动,眼睛却一刻不闲的四周打量。看累了便小胳膊小腿一伸,卟喽一声翻个身,小□□似的挺起脖子换个角度,持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