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她与阿葵一道出了外堂,忽而问:“传闻本日夫人来过了?昭昭迩来因得病之事脾气不免有些收不住……未曾触怒夫人吧?”
她紧紧抱着崔氏不肯松开。
“女人……”阿葵只当自家女人的性子又上来了。
许明时听得抽了抽嘴角。
且这些处所离得不近,这是用心要累死他?
阿珠没有游移地应下。
毕竟她家女人向来惜命的紧,此次得了这怪病,很多时候两眼一睁头一句话就是:“阿葵,我的药呢?”,常常请了新的郎中或是太医来,少不了要问一句“大夫,我这病可会死人?”
嗜睡之症?
因有一名郎中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老夫从未见过此等怪病,长此以往地睡下去,平衡之下,只怕要毁了身子根底”,女人强忍到那郎中拜别,转头就闷在枕头里大哭了一场,兼以直白地抽泣道“我还年青不想死”,“我若死了,祖父和父亲定是受不住的……这般细细一算,没了我,镇国公府十之八九也要垮了”――这么一说,哭得更凶了。
崔氏眼一瞪:“如何就吃不下!快些去,冰粉记得用冰块隔着,鸭肉不能凉了!”
想着这些,阿葵的眼神担忧之余更多的是猜疑:“女人为何不肯吃药了?”
还是抱着崔氏的许明意点头。
许明意从崔氏怀中将头探出,眼里还挂着泪,看向许明时:“除了清风楼的冰粉和翡翠虾仁饺子,还要郭记的包子和枣糕……再有河市街的脆皮烤鸭,记得要片得薄一些,多要几张春饼……”
少女面上闪现出半真半假的讶然之色。
“放着吧。”
“昭昭但是醒了?”这是一道文静动听的少女声音。
但她还受得住,无妨且黏得再短长些吧。
“嗯……做了一场极长的恶梦……”许明意声音哽咽胡乱地应道。
母亲还真是善于趁虚而入啊。
“这是如何了……但是睡得太久,做恶梦了?”
她因这“病症”吃的冤枉药已是充足多了,梦间断没有再自找苦吃的事理,有这肚子,多吃一碗糖粉莫非不舒畅吗。
清风楼的冰粉吗?
只是不知这梦会不会很快便消逝不见?
女孩子语气安静,看起来与率性毫无干系――可若不是不肯吃药,女人何故说出如许的话?
许明意道:“阿珠去内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