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不该死的时候必须活着。
“俄然又说这些作何?”庆明帝看破她的心机,笑意暖和宠溺:“朕整天被政事缠身,能陪你的时候少之又少,你若当真感觉孤傲,待荣贵妃腹中胎儿诞下以后,便送去你宫中与你作伴可好?”
玉风郡主坐于宗室席间,总感觉背后似有一道目光在谛视着她,实在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果见许明意坐在那边,以手支腮,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若非是对方实在生得都雅,她今晚怕是要被恶心到一口东西也吃不下了!
“多谢陛下宽恕。”韩岩起得身来,道:“镇国公救下定南王世孙之事,微臣几次查实过了,确切只是偶尔。”
帝后尚且未至,席间谈笑声此起彼伏。
旁人救人是施恩,许将军救人倒是结仇。
皇后认当真真地赏看着,目光一寸寸下移,眼底笑意不减,半掩于华丽朝服广大衣袖下的手指却轻颤了颤。
两名少女皆是身形高挑纤细,又皆着色彩附近的响云纱,虽即便是背影也不丢脸得出玉风郡主的冷酷与疏离,但是这一幕已经充足让很多女眷投去了讶然的目光。
定南王世孙若真出了事,在定南王府心中,恐怕怀疑最大的便是他这个天子。
“许将军的性子向来如此,转头朕还需好好地同他说一说,同朝为官,本是一件功德,何至于闹得这般丢脸。”庆明帝道:“但是许将军此次,确是帮朕处理了一个大费事。”
玉风郡主何时竟变得这般好脾气了?
可她若表示出不知情的模样,岂不显得这母亲做得太不称职?对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韩岩退出去之际,朝着身穿金凤朝服,仪容端庄的皇后行了一礼。
为何说是特地,自是因为镇国公府已备下了贺礼,这一份乃是许明意伶仃另献。
他先前的担忧……看来当真是还是太太低估许将军了。
“或是对方行事过于周到,你的才气,朕向来信得过。”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天子面上是一贯的暖和宽大之色,只微微皱了皱眉,道:“然此事定有蹊跷,还需持续深查。”
谁不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宠嬖之重,便是大庆本年称不上安宁,陛下仍亲身下旨替皇后娘娘筹办诞辰。
“微臣无能,至今尚未能够查清此次暗中向定南王世孙脱手之人,请陛下惩罚。”韩岩撩袍跪下请罪。
“本来是许家女人啊。”皇后朝着女席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道:“让本宫瞧瞧。”
韩岩应下。
她入宫多年,却始终未曾为皇上添过一儿半女。
“你……”
为显情意,此举在贵女中并很多见。
许明意将那一丝泪意忍了归去,二人并肩行入殿内。
庆明帝无法点头。
御书房内,庆明帝方才召见了缉事卫统领韩岩。
一旁的宫女寺人闻言也都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