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
许明意微微拢眉。
她年幼时对这位燕王几近一无所知,是以在扬州乍然听闻对方起兵时,不由大吃一惊――这是哪位?
且北地大大小小战事不竭,常受周遭外族游民扰乱,燕王已有很多年未曾入京,二人前次相见是在何年,他都记不起了。
现在谢家江山尚不算多么安稳,皇上对各藩王特别是燕王心存顾忌再普通不过。
开初他与先皇初遇,不过乎是被朝廷暴政逼得想求一条活路。且当时天下已经乱了,大师都在造反,他天生一把子好力量,有劲儿没处使,也就想找点事情做做――那里想过最后无能这么大?
镇国公府说着,看向孙女,道:“所幸有昭昭先前所言,若不然祖父可几乎就选错了路。”
而他兵权在握,皇上即便心中存疑,想要做些甚么却也需再三衡量才行――
是以当时他也不过是将燕王当作平常孩子对待,那孩子是跪下叩首喊过他一声“师父”的,他也是黑着脸拿军棍打过对方屁股的。
看着自家祖父一本端庄的模样,许明意无法道:“您这是想岔到那里去了,那是因为太子殿下身材过分衰弱,旧疾难除,坏了身子根底,这才气大抵推断一二――”
而当时扬州城中谈起这位‘造反’的王爷,说法纷繁,她也分不出真假。
镇国公似发觉到了孙女的担忧。
女孩子说着,鼻头快速微酸,眼中却笑意闪闪:“您这身子骨这般健朗,长命百岁定然都不止的。”
镇国公也笑起来。
相较之下,当年连皇子都还不是的陛下,在他眼中几近无甚出挑之处。
多年没有来往又如何,在当今皇上眼中,只怕对镇国公府的态度一向是存疑的。
可任谁也不该剥夺旁人活下去的权力。
镇国公府与敬王府有类似之处,却也有分歧之处。
一个命不久矣的太子,若还能拿来为他了结一桩苦衷,恐怕在对方心中是极值得的。
镇国公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
更何况阿谁孩子的求买卖念极其激烈。
这一点,太医们恐怕不敢瞒庆明帝。
他得要活得久一些,好都雅着家里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