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阿谁唱着歌的小孩子却俄然停下了歌声,用略带哀伤的声音问:“叔叔,你是来送我回家的吗?”
“是,叔叔是来送你回家的?小朋友,你奉告叔叔,这么晚了,你为甚么还站在街头?”
虎子拖着黄皮子,将他捆绑在冰冷潮湿,泛着腥臭味道的木床上。刑快意蹲在角落里,不紧不慢的磨着刀。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我杀了知更鸟,用我的弓和箭。谁看到他死?是我,苍蝇说,我看到他死,用我的小眼睛。谁取走他的血?是我,鱼说,我取走他的血,用我的小碟子。谁来做寿衣?是我,甲虫说,我将为他做寿衣……”
黄皮子暗中掐了一个口诀,却惊骇的发明,他落空了变身的才气。
“虎子,你晓得吗?斩杀后的黄鼠狼,要先洗净,然后抹盐挂在通风处风干。以后,用姜、蒜、辣椒、花椒、八角、桂皮下油锅煸炒。这个时候,你还能够酌情加一些豆瓣酱,那香味,当真是诱人极了。当然,你也能够先剁下这黄鼠狼的两条腿,风干后,加少量水,干烧,那滋味,也是相称不错呢。”
刑快意现身,脸上透暴露怪诞的笑容,手中却握着一把刀子,恰是破庙中,黄皮子用来砍掉虎子双腿的那把。刀柄上,缠绕着一股黑气,刀身却泛着一股妖异的红光,鼻子跟前闻到的则是一股腥腻的味道。
破败的枯坟前,狐狸挑眉看着那一帮探头探脑的黄鼠狼,文雅一笑,恍若谪仙。他说,“风干的黄鼠狼腿配着桃花酒,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两条有些少,不知诸位还能不能多给一些?”
狐狸说过,她身材里的那些能量,来自于冥界,是一股连冥君都没法窥测的奥秘力量,既深不成测,也深不成控。因为不晓得这股力量究竟来自于那里,以是他们只笼统的将其称为鬼术。以鬼治鬼,是刑快意能够在这个世上保存的前提之一,也是冥君交派给她的任务。
黄皮子闻声有个小孩儿在唱歌:“摇枝浆,浆橹曳。蛋家婆,想面食。无膏无油淡咪咪……”
刑快意不觉得意,淡淡一笑,俯身看着黄皮子说道:“你感觉,我会怕吗?”
刑快意就站在那团黑风的正中间,周身环绕着的则是一股冷意四散的黑气。那气,如同一团狼藉的线,不断的绕着她的身子转来转去。
这街上的孩子是越来越难寻了,黄皮子转悠了三条街道,连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加上丢孩子的事情,在城中闹的沸沸扬扬,富朱紫家,多数请了仆人保护近身把守,贫民家,虽请不起家丁保护,倒是几家归并成一家,由女仆人贴身关照,男人们则轮番值夜。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