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院哭声一片,齐霈坐在床前,微合着眼,目不转睛看着夏如玉如同甜睡的脸。
堂堂男儿,竟在夏老爷面前落了泪。
下人大汗淋漓,脊背发凉的把齐霈的原话一字不落传达给夏老爷,夏老爷沉默半晌,长长叹了口气,想及阿谁小时候灵巧听话的大女儿,悲从心来,他看着下人,沉吟道:“你去给齐霈回个信儿,就说我想去看看齐夫人,五蜜斯的事我与他劈面商讨。”
“岳父……”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皆是泪含眼底。
这那里还是他阿谁娇纵霸道珠圆玉润的女儿,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骨瘦如柴,就算是早故意机筹办,但看到她双目失明,夏老爷还是忍不住声音里有了哽咽之意,“爹爹来看你了,爹爹来晚了。”
就是夏如玉的那一巴掌,当齐霈站在柳三娘左边,夏如玉忿忿然不管不顾的撕扯着齐霈,没有一分大师闺秀的模样,随后又恳求夏老爷,想与齐霈和离,夏老爷不允,夏如玉愤然摔碎了书房的砚台,以砚明志,断绝父女干系。
夏家在此时现在不体贴夏如玉的安抚,竟然送来了夏五蜜斯的嫁奁单!
说到嫁奁,齐霈更是气急,夏如玉嫁出去的时候,嫁奁不过一张罢了,此中值钱的物什少得不幸,自打她抱病以来,夏家分文未出,连看过都未曾,他打心眼里为夏如玉不平。
丑时一刻,齐府的小厮吃紧来报,夏老爷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颤抖着唇,老泪横流,几近走不稳路,由下人搀扶着到了齐府。
夏如玉这才舒心笑笑,“爹爹,女儿此生再没有遗憾,只是不能再在爹爹膝下尽孝了。”
“这些嫁奁未免太多了些,既然是从角门出去,大张旗鼓的算如何回事,依我看这些嫁奁就省了吧!”
夏老爷站起来拍拍齐霈的肩膀,叹道:“我儿射中有劫,不能全怪你,你极力了。”
夏老爷见状,忙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