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公然是老谋深算,见贞娘面色仿佛是有些踌躇,遂笑着插过话来,“是否是外边寒凉,遭了冷风身子受不住了?”
霜儿看着贞娘如此胆小不堪的模样,却只感觉心头仿佛压着甚么普通,不由得蹙眉说道,“蜜斯,再如何说您才是李家的嫡蜜斯,却如何叫三蜜斯三番四次地骑到了您的头上,如果您再这么逆来顺受,三蜜斯定是要得寸进尺的呀!”
只是此时谁都没有重视到,在人群的中心,一缕红晕飞上了李苒儿的脸颊之上,她看着阿谁面若冠玉的男人,只想着前些日子先生教了她的那句诗。
当时她只认定了他,想着面前的男人必是伴她平生一世的归宿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仁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终是松了一口气,又叮咛下厨房做了些贞娘所爱好的吃食,只是柔声问道,“白日里但是吃惊了?”
贞娘一说,母女二民气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李仁川只不过瞧了她们一眼,嘴里仿佛想要说甚么,却仍旧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道,“既是如此,你便好好躺着,有甚么叮咛霜儿作罢,爹爹再遣几个丫环婆子过来好生照顾着你,你现在大病初愈,身子骨仍旧弱得很,我们也不在这儿扰着你了。”说着只用眼神催促着那母女二人拜别了,李苒儿嘟着嘴,那模样甚是委曲,只不过看了李仁川严肃的一张脸,却还是讪讪地拜别了。
贞娘只是看痴了,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只红了脸,不敢再看不远处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的少年。
贞娘微微侧过脑袋,只瞧着李苒儿,蕉萃的眼睛又扫过了李仁川和沈氏的脸,她只是想了一想,将内心的话咽了归去,只是悄悄地点了点头。
素净欲滴的蔻丹在指尖张扬着,却迈进了厚重的袄子之下,李苒儿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嘴角虽是噙着一抹笑容,只是眼底的冰冷却在诉说她内心真正所想,“李贞娘啊李贞娘,你便是如许一向睡着吧,不要醒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