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川只睨了沈氏一眼,却甚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了长满了老茧的手悄悄地抚着贞娘一头的秀发,眼里尽是慈爱。
林瑞只不过淡淡含着笑,目光却落在了亭子里贞娘的身上。
“霜儿服膺蜜斯教诲!”霜儿俯身盈盈一拜,瞧着卧在床榻上的贞娘一脸的病容,身材更是削瘦了很多,而那纤细的腰肢现在更是不盈一握,愈发觉着心疼,只是再看贞娘眼角含着些许泪光,也晓得她的痛苦,有些话便只能憋在内心,是她万不敢触及的。
霜儿看着贞娘如此胆小不堪的模样,却只感觉心头仿佛压着甚么普通,不由得蹙眉说道,“蜜斯,再如何说您才是李家的嫡蜜斯,却如何叫三蜜斯三番四次地骑到了您的头上,如果您再这么逆来顺受,三蜜斯定是要得寸进尺的呀!”
入了夜,气候又凉了几分,正如李苒儿此时的表情,砭骨的寒意包裹着她,却抵不过她内心的阴冷,嗖嗖的冷风穿过她的身材,李苒儿不过是将身上的袄子裹紧了些,如炬的目光却只盯着灯火透明的李贞娘的住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仁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终是松了一口气,又叮咛下厨房做了些贞娘所爱好的吃食,只是柔声问道,“白日里但是吃惊了?”
沈氏公然是老谋深算,见贞娘面色仿佛是有些踌躇,遂笑着插过话来,“是否是外边寒凉,遭了冷风身子受不住了?”
只是此时谁都没有重视到,在人群的中心,一缕红晕飞上了李苒儿的脸颊之上,她看着阿谁面若冠玉的男人,只想着前些日子先生教了她的那句诗。
林家在洛城,本来也算是大户人家,当时李仁川不过是朝中重臣罢了,职位与林家老爷林政相称,厥后各自生了后代,虽没有白纸黑字,却也在口头上商定了婚事的。谁知厥后林家家道中落,林家老爷更是在而立之年病故,林家今后家道中落,再不复当初。只是李仁川倒是平步青云,更是坐实了显赫一时的李国公一名,一时候职位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