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只不过淡淡含着笑,目光却落在了亭子里贞娘的身上。
“霜儿服膺蜜斯教诲!”霜儿俯身盈盈一拜,瞧着卧在床榻上的贞娘一脸的病容,身材更是削瘦了很多,而那纤细的腰肢现在更是不盈一握,愈发觉着心疼,只是再看贞娘眼角含着些许泪光,也晓得她的痛苦,有些话便只能憋在内心,是她万不敢触及的。
谁知林家却还是找上了门来。
院子里的李苒儿只愣了一下,却仓猝奔了上去,两颊尽是高兴的泪水,一见了幽幽转醒的贞娘,又是悄悄地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只哽咽着说道,“姐姐可算是醒来了,可叫苒儿好不担忧!”
当时贞娘还未到及笄的年纪,也恰是贪玩了时候。却因着她自小身材孱羸,不大待动,只是坐在亭中看着一群小孩子玩耍着,当时的李苒儿虽说年纪悄悄,却永久站在人群的中心,彼时她正笑吟吟地站立着,着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外罩淡淡的碧色撒花烟罗衫,发间是小巧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矫捷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奸刁,几分调皮,仿佛是个美人坯子。
贞娘微微侧过脑袋,只瞧着李苒儿,蕉萃的眼睛又扫过了李仁川和沈氏的脸,她只是想了一想,将内心的话咽了归去,只是悄悄地点了点头。
素净欲滴的蔻丹在指尖张扬着,却迈进了厚重的袄子之下,李苒儿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嘴角虽是噙着一抹笑容,只是眼底的冰冷却在诉说她内心真正所想,“李贞娘啊李贞娘,你便是如许一向睡着吧,不要醒来才好!”
“平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胡说!”贞娘话一急,那咳嗽也就愈发地严峻了,只涨红了脸轻声呵责着霜儿,“三蜜斯向来未对我如何,霜儿,本日之话,你只在我面前说说也罢,切忌千万不成在外人前面言谈!”
贞娘只是看痴了,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只红了脸,不敢再看不远处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的少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仁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终是松了一口气,又叮咛下厨房做了些贞娘所爱好的吃食,只是柔声问道,“白日里但是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