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桢从速把窗户关上,背过来喘口气,一面玻璃之隔,本来自发得的暖融调和,实则风声鹤唳,底子跟她想的不一样。
钟聿关了门。
“可再大的事也不能把你一小我扔在这啊,我看……”沈阿姨还想往下说,粱桢转过脸来,她刚经历一场手术,毫无赤色之余,连眼眸都是暗淡无光的。
粱桢嘴角扯了下,“嗯,走了。”
坐在床头的人背脊又弯了点,粱桢听到一声很纤细的笑。
钟聿垂在那的脖子稍稍竖起来一点,但却没转头,还是坐在那,隔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一早就晓得了?”
他感觉头颅像是被人撬开一个洞,呼呼往里灌着冷风,抬手想要抱一下,视野却瞄到手背虎口处一块铜钱大小的血渍,血渍已经干掉了,僵在上面,非常显眼。
粱桢:“个把礼拜吧。”
她觉得他接下来会问为甚么,为甚么要坦白他有身的事,但是对话却俄然断了。
她楞了下,问:“先生呢?”
但眼神给了粱桢答案。
他往下吞了一口气,“沈阿姨,费事去趟超市。”
钟聿在门口空处站了会,渐渐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背对着粱桢,后背稍稍躬着。
粱桢似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不是,您这刚打完胎,他如何就走了啊,去哪儿了?”按例这话她也不该问,可耐不住内心急,沈阿姨就没忍住。
“部属打电话过来,公司里有事,要他去一趟。”
沈阿姨也吓得不轻,从抢救室门口往这边走的时候腿都有些站不住。
公立病院前提普通,但运气还不算差到低,竟然还能拿到单人病房,只是面积不大,连阳台和洗手间也不过二十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