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晓得这厮竟然这般邪性。
想起死在船埠的司马岺，另有那些官兵和无辜之人，另有莫岭澜所说的这些话。
那些人想要起事为甚么恰好要挑选荆南？
“只要能管束住南地兵力，让他们顺利夺了皇权，别说是这一城百姓，就算是将荆州乃至全部荆南都送给了南魏又能如何，他日新帝如有大志壮志大可领兵再夺返来，就算无能，这荆南失于你绉隆安之手，史乘留名的也只会是你和陛下，又与新帝何干？”
只是当萧勉那边伤口清理好后，上面的人来传话时，就见到绉隆安神采僵青僵青的，望着莫岭澜时，跟看疯子的一样。
“怕甚么，你又不是第一次。”
“还是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用经心力好不轻易才规复繁华的荆南，再次堕入当初尸横遍野死伤无数的绝境？”
莫岭澜与绉隆安说了好久的话，谁也不晓得他们在内里都说了甚么。
“皇权更迭没那么轻易，那是用着无数人的骸骨堆积起来的。”
他当然恨！
莫岭澜一眼就看破了绉隆安回避的心机，直接将其戳穿以后。
绉隆安前半辈子固然未曾大富大贵，可却一起顺逐，而他这一辈子碰到过最难的事情，就是莫名其妙的被送来了荆南，当了这荆南知州。
一旦那幕后之人趁机起兵，京中再有人策应，到时候结果不堪假想。
“够了！”
他听着莫岭澜说着此中短长，只感觉心跳如雷，更有一种莫岭澜奉告他的这些的确就是将他朝着深坑里拉的感受。
“别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说他们为何会选在荆南脱手，乃至先乱了荆州城，你莫非内心想不明白？”
绉隆安沉默了好久以后，才紧抿着唇昂首对着莫岭澜道：
看着绉隆安脸上的不安闲，不由嘲笑了声，
他想起船埠上的那一场爆炸，想起死在内里的那数百人，想起外间的谎言，另有这几日在水里挣扎想要活命的绝望。
恨吗？
他破钞了多少心力，提着脑袋与人私运，乃至干了些不该干的事情才将这荆南盘活了过来，规复了之前7、八成繁华，可他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享用享用这知州带来的光荣，费事就接踵而来。
“你是不是感觉，你远在荆南，就算京中变天也与你无关？”
“绉大人，外间传言看似桩桩件件都是关于苏宣民和谢侯爷，可实则倒是直指皇室不仁，陛下昏庸残暴。”
想着莫岭澜刚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绉隆安就只感觉背脊生凉，磨着牙说了句：“你这是想要我去死，如果被人发明了，我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敷砍的！”
“他们不过是想取了祁文府和苏阮性命，就能在船埠上埋了火药，毫不睬会那船埠之上有多少无辜之人，你，司马岺，另有那些葬身此中的官兵和荆南百姓。”
还几乎炸死了他。
“他们炸毁船埠的时候可曾顾及？”
他一向都觉得像是莫岭澜和祁文府之流，都是王谢贵胄出身，是根正苗红朴重无双的端庄人。
绉隆安是真感觉莫岭澜疯了。
莫岭澜昂首看着绉隆安，眼里尽是冷厉之色，
“司马岺已死，荆州现在连个驻军守将都没有。”
见绉隆安被他的话说的神采窜改不竭，莫岭澜沉声道，
莫岭澜见他神采尴尬，脸上厉容收敛了些，缓缓说道：“退一万步讲，绉大人，你可有想过，一旦战事四起会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但是莫岭澜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耳边不竭回想，乃至朝着他脑袋里钻，就算他想要不听不信都拦不住。
“绉大人，你太藐视野心贪欲之下的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