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应了,引着几位眸子子好似都要长在那些礼品上的族们出门。
程二被骂得缩了缩肩膀,脸上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转头要给瑞雪叩首,瑞雪扫了赵丰年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因而立即上前虚扶一把,笑道,“老掌柜客气了,不过是场曲解,如何行这么重的礼,快让二管事起来喝杯茶吧。”
云三爷被噎得一愣,待想要生机,瑞雪已经“哐”得一声,关上了院门,脚步沙沙远去了。
老掌柜赶紧应下,起家告别,瑞雪挽留他们父子三人吃午餐,他们却道,此次认了门,今后就要常来常往,不差这一顿饭食。
翠娘看得眼热,也去翻捡手里的包裹,内里几近与张嫂子那份儿普通无二,只是料子换成了暗青和丁香色,绣线与胭脂水粉也是两盒,那簪子倒是玉兰花的式样,她拿在手里笑得合不拢嘴。
本日一早儿,他们父子三人就拉着诸多赔罪,一起奔着云家村来了,进村探听了两个乡亲才找到赵家门前。
瑞雪把程老掌柜带来的鸡鱼肉蛋,留了一大半,剩下的就十足拎进灶间,做成了香喷喷的六个好菜,吴煜和大壮去接了黑子兄妹三个,比及高家伉俪卖豆腐返来,酒菜已经上了桌儿。
翠娘也跟着笑,“这簪子打得可真是好,不知是城里哪家银楼的技术,恐怕要很多银子吧。”
张嫂子和翠娘听她说的风趣,都哈哈笑了起来,但内心却也都附和这话,村里真是有那长舌妇人,甚么事她们都能编排一二,年前瑞雪给她们那木簪子,本来两人都很欢乐,有人问也就说了,成果,到底被人家背后讽刺,说她们穷酸,凑趣着赵娘子,还半点儿好处都没蹭上。
瑞雪笑着帮她们把包裹重新系好,张嫂子内心欢乐,就打趣问道,“妹子想得真是殷勤,不知那簪子可有甚么说法?我但是要留着给三丫头做嫁奁的,今后妹子可不能往回要啊。”
瑞雪感觉有事理,也就没有多留,送了他们上马车,就小跑回屋,赵丰年公然已经脱衣进了被窝,瑞雪赶快去西边灶眼儿前,加柴禾烧炕。
那宝蓝和暗青本来就是一匹布上扯下的一半,剩下半匹,瑞雪天然是要给吴煜添置衣衫的,但她却怕张嫂子和翠娘太累,想着哪日找别人帮手。
族老们站在屋中未等出门,就见出去一老两少三人,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厮,抱着满怀的绸缎、匣子,大包小包的补品、药材,刻着老虞记字样的点心、干果盒子,鸡、鱼、猪肉肘子、羊腿,流水样的被搬进屋来,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齐备,桌子上放不下,就堆在了门口的地上,看得他们都花了眼,那嘴伸开就没合上过。
第一杯酒当然要贺赵丰年病愈之喜,第二杯就是盼望今后生领悟越来越好。张大河和高福全碗里的是二十年桂花酿,赵丰年和瑞雪、张嫂子、翠娘四人碗里的则是紫红色的葡萄汁儿,喝起来甜中带涩,微微有股酒香,极是适口,这都是程老掌柜上午一并送来的。
张嫂子听大壮说上午瑞雪这里来了客人,好似带了很多贵重之物,猜到赵家必是得了极厚的银钱,也就不让步了,抢先翻开包裹,只见最底下放了两块绸缎料子,一块是极洁净的宝蓝色,一块是浅青色织了暗绿的缠枝莲纹,极是清雅,料子上面另有一盒绣线,一盒胭脂水粉,最上面则明晃晃横着一支银簪子,簪身打磨的光滑颀长,头上是一朵雕得极详确逼真的梅花,乃至那中间的花蕊都好似在微微颤抖普通,比之她出嫁时娘家陪送的那支还要好上几倍不止,她欢乐的立即握在手里,不知说甚么好。
赵丰年也道,“程掌柜,都是自家人,今后熟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