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身子的时候就是这般,忘了也就忘了,没有大事,我们家里也没甚么好拾掇的,不过半个时候就规整完了,你尽管把客人送去就好。”张嫂子向来就见不得瑞雪神采不好,听得她好似自责,赶快就把话儿圆了返来。
瑞雪听得有些傻眼,就是宿世初期大个人,或者终究抱负,也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这老爷子倒是短长,直接让一个儿子做活,另两个就坐享其成了。
瑞雪好笑,见得她也忙得差未几,就拉了她坐在案板边,喝茶安息,“嫂子,老爷子是当爹的,天然对于儿子是普通心疼,现在这般行事奇特,不过是心疼老二老三家日子过的不好,而你们伉俪俩离老宅远,常日极少归去,他不晓得你们做活辛苦,如许,一边儿是贫苦的儿子,一边是赚银子轻松轻易的兄长,他天然要偏疼一些。”
张嫂子也是感喟,“我就是想着,我们伉俪常日极少归去,以是,才多给些银钱,想弥补一二,哪曾想倒让他们生了贪婪。”
瑞雪点头,“恰好库房里另有合适做白叟衣衫的锦缎,万字纹、寿字纹都有,一会儿嫂子去挑两匹,你们先给老爷子备套面子的衣衫,到得正日子我再筹办一份厚礼送去,老爷子在亲朋面前得了颜面,就更不好开口了。”
瑞雪捡了块芋头酥,分了一半给她,笑道,“我本来有件事想托嫂子一家,恰好嫂子又说了这事,倒是能够一同处理了呢。”
“嗯,”瑞雪轻叹一声,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又道,“之前为了给我们的孩儿积福德,凡是能轻饶的都没下过甚么狠手,此次,先生可不要心软了,我故乡有句话,对仇敌仁慈,就是对本身残暴,斩尽扑灭吧。”
张嫂子听得她说的风趣又有事理,笑得欢乐,也不推却了,利落的接了下来。
“我家孩子爹还怕老爷子活力,没敢直接回绝,被老二老三说吝啬,听得我都想立时找上门去,大耳光抽他们,他们当我们家的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若不是你和赵先生帮扶,日子还不定多辛苦呢。老二老三整日游手好闲,不想着结壮做活,老爷子不好好经验他们,反倒让我们分银钱,真是…老胡涂!”
赵丰年点头,侧身用后背抵上了房门,然后放了老婆在炕上,这才轻拍着她说道,“放心,他们要伤你和孩儿,我如何能不下杀手,放心睡吧,我去给你蒸蛋羹,等你醒了就能吃了。”
“好,”瑞雪眼睛渐渐又合上了,顿时就要熟睡之时,恍惚间又想起一事,“记得找安伯拿迷药,要最烈的,洒出去能迷倒大象那种…”
赵丰年默静坐了好半晌,拳头握了又握,青筋暴起,最后渐渐收了浑身戾气,在敬爱的老婆额上亲了两下,这才回身开门出去。
“均富?”瑞雪一边摘着小小的嫩白菜,有些惊奇,莫非张家老爷子还是共产主义的崇拜者,“这是甚么话?”
“嫂子跟我客气甚么,摆布那锦缎也是放在库房里发霉,嫂子帮着用了,免得我隔几日还要拿出来见见风儿,极是费事,再说,这也算充做这半月的赁房银子了。”
张嫂子笑得开朗,“天下也就妹子一个女子,会嫌弃锦缎碍眼占处所了,行,嫂子就贪你这便宜了,先生的朋友甚么时候过来,我也提早拾掇一下家里,总不能怠慢了客人。”
张嫂子神采通红,死活不肯收,在他们一家看来,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赵家所赐,那里能再收这般厚礼,瑞雪却不顾她劝止,拿了绞丝银镯子替她套上,芙蓉花形的耳环和银钗也都戴上,笑道,“嫂子就当这是提早支给你的红包了,年底再扣出就好,满村庄都晓得你和张大哥在帮我们伉俪做买卖,如果穿戴寒酸,还不得背后指导我们说鄙吝啊,以是,嫂子要好好打扮,就当替妹子多赚几声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