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雕花的桃木梳子,渐渐梳顺长发,表示彩云过来帮手简朴绾起,这才问英子,“前院可另有别人在?”
闫先生和安伯喝得也是酣醉,吴煜就可贵有了余暇,坐在桌子劈面儿,拿了一本纪行在大声读给给姐姐解闷,偶尔读都到趣之处,姐弟俩另有两个一样听得津津有味的小丫环,还要会商几句,非常热烈。
英子点头赞道,“巧儿就是心细,不过大伙儿都归去了,只剩掌柜和钱家兄弟两个了。”
英子抬开端,细心看了她好半晌,俄然笑道,“这是小事儿,不过量走两步路。”说完她扫了一眼案板上的那几个白面馒头,又道,“刚才老板娘说,气候热,这些细面馒头怕霉坏了,要我捡十个送到西院张家去,我去送汤,你就替我送馒头吧,然后也不必返来,直接回家去吧。”
瑞雪眼睛眯了眯,暗道老天爷真是知她情意,嫣然笑道,“钱徒弟这是白日里太疲累了,提及来,都是为了作坊才如此辛苦,现在酒醉,如何好让他睡在局促的隔间里,煜哥去前院扶钱徒弟到账房西厢睡吧,记得喂他喝些醒酒汤,免得他醉得短长,过后身子那里不舒坦了,那刘七娘怕是又要吵到咱家门上来。”
巧儿也撵了自家娘亲归去,低声要她奉告兄长到大门外背静处等着她,如果事情成了,她自会出去知会她,云三奶奶有些不甘心,虽是打着饱嗝,到底又顺结案板上那只大碗里的一个鸡腿走了,那是云二婶特地留给张嫂子的,巧儿气得没法,又是感觉丢脸,又是感觉娘亲不幸,只得回身假装没有看到。
吴煜得了姐姐的叮嘱,也不敢担搁时候,大步进了西厢隔间,背起钱黑炭就走。
巧儿在灶间里繁忙着,部下极是勤奋敏捷,惹得站在一处的几个女子开口夸奖,她心不在焉的对付了几句,就假装羞怯的不再应对,倒是云三奶奶听得人家夸奖自家女儿,欢畅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滚滚不断提及女儿小时候多么聪明,手多么巧,最后不免就提及婚事不顺,谩骂起村里的长舌妇,如何要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