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挥手表示他们坐下,笑道,“年老迈嫂,你们帮着我筹措买卖,本就没少挨累,这是你们该得的,就不要推让了,我内心有计算。”
瑞雪留了几家人稍坐,然后拿了昨晚列好的票据出来,说道,“我们的豆腐买卖,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大伙的活计都比本来要累很多。
很快饭毕,云三爷父子就起家归去了,云强一边剔着牙往外走,还一边抱怨着煮得有些腻,把个拾掇桌子的云二婶气得直摔筷子,低声骂道,“嫌腻还吃得半片不剩,如何不腻死你”。
张大哥之前每日做四板豆腐,现在是十板,天然要涨人为,而高家兄嫂卖力卖豆腐,加了钱大哥以后,就少了进项,天然也要补齐。以是,本日大伙可贵聚在一起,就筹议一下人为的事。”
云二婶立即就瞪了眼睛,骂道,“这个杀千刀的赵老二,他把你拉去一起做工,他少出了多少力量,竟然另有脸开口要好处,今后别再跟他一处做活了。”
张家、高家已经吃过几次如许的酒菜,都已经风俗赵家伉俪不讲究俗礼,钱夹伉俪倒是第一次,都觉与主家一道用饭喝酒,实在有些失礼,屁股只沾了椅子边儿,如何也不敢坐实。厥后见世人说谈笑笑,非常欢乐热烈,垂垂也就放下了心。
赵丰年嗅着那猪头实在太香,就夹了一块,然后眼睛就亮了起来,连续又吃了三筷子,瑞雪忍不住暗笑,把耳朵、翘舌、拱嘴也都夹了一些到他碗里。
云二叔坐在一边抽着旱烟,末端说了句,“赵先生和赵娘子对咱家但是不错,等雷子这两日,把城里的活计做完了,就同我上山去砍些柴禾给赵家送去吧,我看赵家的柴垛要用没了。”
“好啊,爹,明日就去吧,城里的活计已经做完了,刚结了人为。”
云三爷父子连个客气话儿都没有,抡起筷子,不过几息间就吃得见了底儿,恨得云二婶悄悄咬牙,刚才还骂人家如何不好,现在吃人家的东西,可没见脸上有半点儿愧色,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好,好,赵娘子放心,我必然把车马都顾问好了。”钱黑炭乐得直搓手,内心的大石算是落了地。
如此直吃了半个时候,这才散了席。
“高大哥和嫂子,你们还是遵循之前的算法,三块豆腐提一文钱的辛苦钱,如若接到订做的,一板再提六文,如何?”
钱嫂子怀着身子,常日家里又吃得不好,此时见了桌上满眼都是好菜,任她再想守着礼,也忍不住多夹了两筷子,偶尔昂首见瑞雪笑着看她,神采就蓦地涨得通红,恨不得把脑袋埋下桌子去。
张家伉俪愣了好半会儿,一两半加一两二,一个月就是将近三两银,这进项在全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实在太高了,两人齐齐站了起来,“这如何行,妹子,太多了,太多了,不过就是做些杂活儿,如何能…”
张大河和高福全开坛子帮手倒酒,都赞这桂花酒好喝,前次喝了半坛,凌晨起来都没头疼。
张嫂子在船埠铺子里繁忙,这几日瑞雪没去,都靠着她筹措,张大河寡言勤奋,虽说豆腐做多了,比之前累很多,却也从没抱怨过,伉俪俩最早跟着赵家,对瑞雪的性子更是清楚,只要吃了辛苦,瑞雪就必然虐待不了他们,以是半点儿没担过心。
张家伉俪相互对视一眼,就伸谢坐下了,他们伉俪都不是会说巧话的人,只在内心悄悄想着,今后定要勤奋些做活儿,定要对得起这份儿人为。
雷子媳妇儿想劝也不晓得如何开口,正巧在城里做工的云雷从内里返来,就问出了甚么事,云二婶感喟,去厨下把那好不轻易留下的一小块肉,连着一海碗豆腐白菜端上来,带着儿子、媳妇一起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