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办,老太爷,请您给指条明路,只要能救活他,如何办都行。”
“谢老太爷良言相告。”瑞雪赶紧接过药方,递给张嫂子收好,然后就拿起羊毫,刷刷写下一首诗,脸带歉意的捧给田老太爷,“还望老爷子恕罪,这就是奴家夫主作的那首诗。”
两个炭盆都烧得很旺,不到半晌马车里就变得和缓了,瑞雪揭开掩在赵丰年脸上的薄被,又伸手探到他胸口,感受微微有些热气,终究松了口气。
瑞雪又喂了他两口温茶漱口,就一向坐在床边守着,不时低头趴在他胸前听听心跳声,恐怕他俄然有个好歹。
“赤炎果?”那小二哥敏捷的用油纸包了药材,点头说道,“嫂子要买赤炎果吗?我倒是听掌柜说过,那药是在极南之地的一处山口里所生,非常贵重。”
瑞雪细心辨认,本来是昨晚跟从田老爷子一起过来的人,赶紧行礼,“劳管家惦记,老太爷妙手回春之术,天下无双,我家先生已然好转很多。”
田老太爷没有回声,又号了赵丰年左手脉,翻了他的眼皮,深思半晌才道,“从脉象上来看,病者这寒毒入体有半年以上了,当初中毒之始,必然是服了甚么保命药丸,寒毒被解了大半,剩下的余毒也被病者用本身真气压抑下来,虽说常日不显,但毒素已经渐渐腐蚀了他满身的大半经脉,本日突发气怒,惹得真气不稳,才被余毒趁机翻涌上来,乃至人事不省。”
本来昨晚老太爷到家,已经深夜,老夫人催促他洗漱,早些安息,他却心痒难耐,到底把药箱里的那张宣纸拿了出来,借着灯光细看,成果越看越是心喜,只叹如许的人才,如若当真逝去,绝对是武国诗坛的一大憾事。
再想起,瑞雪的穿戴打扮,家里定是贫寒,那味赤炎果,就是在城中药堂找获得,恐怕她也没有银子买回。幸亏,他当日从武都返来之时,曾带了两枚,一枚留作自家备用,一枚不如就送与赵家吧,那赵先生早一日病愈,也能早一日与他品茶论诗啊。
目睹着云家村愈近,张家母子连带吴煜都冲动起来,这城中一夜,真是过分难过,只要到了家,就好似统统都落了地普通放心。
田老太爷翻开一只银质小盒子,拈出一根三寸金针,照着赵丰年胸口正中就扎了下去,张嫂子不忍,惊惧的揽了大壮转过甚去。
田老太爷点头感喟,“赵娘子,老夫给你说句实话吧,老夫家传一套金针刺穴针法,如若施为开来,能够护住头上和心脉几处大穴,加上你家夫主本身残存的一股真气,佐以好药温养,倒是能够让他醒来,但是,这寒毒却去不了根儿,多则两年,少则一年,他还是会病发,当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瑞雪内心这一刻的感激,的确无以言表,死死掐了手里方刚正正的金丝楠木盒子,说道,“请管家大哥,归去代奴家传句话给田老爷子,他对我赵家的这份恩典,我秦瑞雪他日定然千倍万倍回报。”
“哎!”张嫂子和两个孩子应了,吴煜背起赵丰年,张嫂子和大壮抱着东西,睿雪去结了房钱,又买了店里的两个炭盆,这才坐进马车,往云家村行去。
瑞雪吹凉了药汤,就扶起赵丰年,含了一大口,然后谨慎翼翼的掰开他的嘴,渐渐渡了出来,赵丰年好似晓得这药汤对他有大用,极尽力的吞咽着,很快一碗药汤就见了底。
瑞雪撵了他们去东边那间屋睡下,然后又换了两次汤婆子的水。
瑞雪正拿了湿热的帕子给赵丰年擦脸,堆栈小二就引了一个管家出去,那管家一见瑞雪,就拱手施礼笑道,“赵娘子,赵先生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