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野丫头?”听得女方身份,不但吴湘云不信,就是吴夫人都道,“老爷怕是听错了吧,赵家如何说也算我们武国第一大商贾了,嫡宗子竟然娶个农家野丫头,这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吴湘云怔愣半晌,俄然摔了手里的茶杯,愤恨抽泣道,“我不信,我不信!丰年哥哥如何能够娶个野丫头!他必然是在生我的气,等过几日他气消了,就…”
一众丫环婆子们齐齐打了个寒噤,一迭声的应下。那盐场就是阎罗殿啊,被蜜斯打死也比送去那边要好百倍,以是,绝对不能让蜜斯出去…
月上中天,四人纵情散去,白展鹏和栾鸿打趣,要送陈家鼎回家,他却依仗着听得令媛公子结婚生子如许劲爆的八卦,信心实足的回绝两人,坐车回家与悍妻分享去了。
吴湘云在屋子里听得母亲这般叮咛,哭得更是短长,想着今后如果真嫁了那好色无能的赵德,怕是这一辈子就完了,别说繁华繁华,世人羡慕,就是衣食无忧都是期望。
赵丰年这才点头笑道,“好。”
再想想那些酒楼、银楼、绸缎铺子,另有那般惊才绝艳,丰神俊朗的男人,她心仪多年的夫主,都被一个农家野丫头夺去,她内心更是愤怒,部下冒死摔打着绣枕,悄悄发狠,不,她不甘心…
“我不信赖,”吴湘云用力点头,晃得鬓发上的赤金步摇都要掉了下来,“我不信赖丰年哥哥结婚生子,我明日就去见他,我必然要听他亲口说。他当初待我那般好,如何就娶了别人?”
吴湘云那里肯听,还要再说话,吴夫人却已经盘算主张,拉了女儿直接回了她的闺阁,叮嘱再三,要她不成莽撞行事,然后狠心不睬女儿的泪眼,回身出门。
吴老爷嘲笑,“据他所说,是在养伤的村庄里成的亲,女方就是个农家野丫头。”
吴湘云神采乌青,紧咬银牙,几近是低吼普通,问道,“那他娶的是谁家的女儿,官家还是商家?”
吴夫人也是神采不好,想要辩驳又不敢开口,见得他大步往外门外走,仿似要扔下她们娘俩不管,立时追上去喊道,“老爷,老爷,你这是要去那里?我们可就云儿一个女儿啊…”
白展鹏从速把剩下那一锭攥在手里,气恼道,“二哥这是打@劫!”
吴湘云抓着茶杯的手指都泛了红色,如何也不肯信赖,她心仪的男人已经结婚生子了,“不,爹必然是听错了,或者是丰年哥哥还在气恼变动婚约一事,才撒了这个慌,他绝对不成能舍我另娶!绝对不成能。”
他说完,一甩袖子,又瞪向自家夫人,叱责道,“都是你生的好女儿!”
挥手招了丫环婆子们上前,厉声叮咛道,“这几日看好你们蜜斯,不准她出屋门,如果你们连这点儿差事都做不好,就不必留在府里华侈吃食了,南边儿盐场恰好少人手!”
谁都见过畏妻的,见过为了女子相思成狂的,但是这般保护老婆,乃至连言语上的半点儿不对都不能答应的,实在是绝无独一。
“我能去那里,写信去武都,请大哥拿个主张!”吴老爷饱含无法的声音跟着夜风,远远传来,也让吴夫人稍稍松了口气,回身瞧得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她只感觉头上抽疼更甚,哄劝道,“云儿啊,事到现在,你想把婚约再改返来怕是不可了,就算当真改了婚约,以我们的家世,你就算嫁他做平妻都要让外人笑话,更别说那正妻还是个农家野丫头,我们吴家丢不起这个脸啊。”
陈家鼎和栾鸿幸灾乐祸,鼓掌笑道,“这报酬该收,该收!”
吴老爷想起刚才赵丰年那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内心也是气恼,抓起茶杯,几口把茶水喝了个洁净,才觉心底的火气小了些,说道,“为父另有几分眼力,那姓赵的毫不是扯谎,怕是真有家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