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子在自家院子里嗅着鲜豆腐的热乎气,笑嘻嘻跑了过来,瑞雪分了两块要她拿归去,安设孩子和张大河吃了饭,然后再帮她去挨家送豆腐。
赵丰年看着她一双眸子,在油灯下冉冉生辉,红晕充满脸颊,双手不自发的紧紧握着,话音儿里带着自嘲,看似固执,实则细心辩白,还是听得出内里的一丝脆弱忐忑,贰内心俄然有种想把她抱进怀里的打动,想为她挡去统统风雨,挡去统统哪怕针尖儿大小的伤害,但是,他也万般清楚,这不是个喜好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这不是一个安于一间小院子,每日家长里短的女子,这不是个以夫为天的女子…
赵丰年坐在灶间的桌边,吃着粳米饭和肉末炒豆腐,抬眼打量繁忙的瑞雪,问道,“你筹算挨家送去?”
瑞雪淡淡一笑,“家里人丁少冷僻,来二嫂这里凑凑热烈,这不,刚走到院门外,就听得树上一只乌鸦呱呱乱叫,你说这么大的风,她如何就不怕呛死呢。”
“等你再生个大胖小子,就更有福分了。”
赵二嫂内心气恨瑞雪不把她这个仆人放在眼里,寻了个空子,立即插话说道,“今晚但是怪冷的,赵娘子和嫂子如何来了?”
在这个时空里,男人们心目中的好女子,应当是荏弱的,温婉贤能的,遇事躲在男人身后掉眼泪,任凭男人决定的。
说完号召两人坐下,倒了茶奉上。
瑞雪点头,内心转了又转,也没个眉目,想着赵丰年那般沉默别扭的性子,就是问了也不见得能奉告她,干脆也就扔在脑后了。
云二婶哈哈笑了,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拉了瑞雪的手,说道,“我这老婆子就是喜好你这利落讨喜的性子,常日就想找你唠唠,可你日日忙得不见人影,没成想本日来找赵老二给媳妇儿娘家捎个信,反倒碰到你了。”
张嫂子心下迷惑,边走边问瑞雪,“你们家赵先生给族老们讲了甚么大事理,如何让他们改了主张,还没存下甚么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