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着那人安稳悠长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也渐渐陡峭下来,垂垂睡去…
“当然,这只是简朴家庭支出支出帐本,如果是商号,表格还要列的更细化,按照实际列表。”瑞雪讲得鼓起,顺手把宿世加工厂里的帐本表格画了出来,画完才想起,她这一世是丫环出身,如果简朴的家庭记账法还能够说常日替主子办理情面想出的体例,可这工厂复式记账法就明显太出奇了。
嘴上固然这般说着,但她还是又绕了两圈儿,瞄着屋里的油灯灭了,才敏捷的打水洗手洗脸,然掉队了屋子,借着内里的月光,脱去外套,悄悄侧身躺在床外。
面案上昨晚提早发上的面团已经涨得圆圆胖胖,加了一小捏面碱,细细揉得光滑,搓成细条,切成大小不异的小面团,按成半寸厚的圆饼,反正戳上几排小孔洞。
“我刚才算了一下,一个火烧配一碗豆腐脑,恰好是三文的本钱,我筹办加一文的利,卖四文一份,我听张嫂子子说,船埠的那些力工,一日能挣六七十文,拿出四文吃顿饭,应当能舍得。”
目睹玉轮爬上了半空,明晃晃的映在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上,仿佛白天般清楚。瑞雪在桂花树下绕了几圈儿,最后跺顿脚,小声给本身打气道,“亏你还是当代女性呢,不过就是不谨慎摸个小手,又不是甚么大事,有甚么好严峻的。睡觉!明天另有事要忙呢。”
赵丰年闻言,微一沉吟,皱眉点点头,悄悄舀了半勺送入口中,立即就觉口舌间好似含着鸡蛋羹普通的软嫩之物,但是又分歧于蛋羹的味道,更加细滑,掺杂着鲜香的汤汁儿,一起滑下喉咙,果然是甘旨非常。
赵丰年看着她磨好墨,握着那只小号羊毫,在纸上画着横线竖线,忍不住猎奇坐到跟前细看,揣摩半晌,开口问道,“你这是甚么记账法?”
待蒸好米饭,又切了土豆炖云豆,摆上饭桌时,赵丰年仿似也忘了刚才那事,半个字都没有提起,天然也没有诘问瑞雪是从那边学来这记账法,倒让瑞雪暗自光荣不已。
“对,你都说好吃,想来别人定然也会感觉味道好。”
瑞雪想起他说过之前曾经商那些话,猜到他定然不会这类简练记账体例,因而昂首展颜一笑,半是高傲,半是打趣的说道,“这是一种极简朴了然的记账法,掌柜的如果叫声徒弟,我就教给你。”
赵丰年拿起一个火烧,撕下一半,嚼了两口,问道,“你筹办去船埠卖这两样吃食?”
瑞雪汗颜,也不敢再同他切磋下去,赶紧扯过那页表格,说道,“这表格很简朴,上面横排标明是日期,支出,支出,余额。比如那日进城当了玉佩,花银子添置东西,就写上玄月旬日,支出那格写上一百五十两,在支出里写上,茶叶二两银,茶具碗碟二点三两,等等,最后用支出减去支出,剩下多少添进余额那格里。最上面一排,别离是支出、支出的总计,另有详细剩下多少银子,如许记下来,一目了然,核账的时候特别省时省力。”
赵丰年不知是不风俗她这般打趣,还是不屑于叫女子徒弟,立即扭身坐回床边,沉着脸不肯答话。
灶下放柴禾,大火烧开锅中的豆浆,保持沸腾几分钟后,待浆花落下去的时候,把细理石粉兑好的水高高举起,均匀倒进锅里,快速搅拌几下,很快那豆浆就凝成了丝丝缕缕的絮状物,最后又结成了云朵般的片状。
赵丰年吃光小碗里的豆腐脑儿,昂首看向满面忧色的瑞雪,淡淡说道,“味道不错。”
瑞雪到底是当代人,虽说没谈过甚么爱情,但比当代女子可要风雅多了,很快就回过神来,敏捷的收了那表格,扔下一句,“我去做饭!”就跑进灶间,把表格当作引火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