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小乞丐有再大的气，再深的恨意，听得瑞雪这么问也忍不住昂首说道，“字据上不是签了吗？”
张大河想说，那孩子看着模样细嫩，不像个能做活儿的，但人是瑞雪捡返来的，天然是瑞雪说了算，他也就未几言了。
瑞雪拿起字据看了看，吹干墨汁折好，起家放进屋里，出来时，手里却拿了一把一尺长、两指宽，打磨得极光亮的戒尺，这但是常日赵丰年常常带在身边，让村中学童们一见就极诚恳端方的利器。
张大河点头，“没闹，就是不肯意理人儿，大壮二壮和他说话，也不该一声，不过睡得倒挺香。”
“好，我签。”三个字，带着没法言表的仇恨，从小乞丐的嘴里吐出来，他大步上前，执笔刷刷签了名字，按下指模。
“啊，我刚才没看清楚，你那字也太草率了，今后要多练练。”
睡在隔壁张家的小乞丐，这一刻也正睡得苦涩，三月间，出逃，流浪，日日活在惊骇与温饱当中，现在终究得以吃饱穿暖，他只觉人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处所了。身下热乎乎的古怪“土床”，让他的梦里都是春季模样，四周开满了花朵，他在欢乐的奔驰腾跃…
瑞雪扫了一眼那小乞丐，淡淡说道，“走吧。”
瑞雪舀水淘米，想起那小乞丐，问道，“昨晚那孩子没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