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当,只是心疼银钱,莫不如这彩头我们自家再收回来吧?”
博古架旁的两扇雕花门再翻开就是阁房,不晓得是不是那晚分床而睡触怒了赵丰年,此次他果断没要木床,只铺了火炕,并且才不过六尺宽窄,哪怕两人再活力,一伸手也能摸到相互。
绕过影壁,才是真正的一进院子,也就是今后的豆腐作坊,东配房里通长的大屋子,右边摆了两盘三尺直径的石磨,中间是青石砌的浅池子,池上放了几套形状各别的木器,池边有凹槽,待压抑豆腐的时候,多余的水分要从这里流出,滴进上面的大木桶里。左边房梁上方用铁索吊挂着几挂方形纱布包,用作压抑豆渣所用,上面垂直位置就是两眼大灶,半人高的锅台,镶了二十四仞的大铁锅,恰好挤压了豆浆后就直接开煮、点脑儿,上案板压成型,非常便利。
一进正房里,本来放杂物的东屋,改成了账房,墙壁边立了书架,摆了赵丰年的几本旧书,广大的松木书桌,高背椅子,看着就极有气势。堂屋改成了待客堂,换了新桌椅,墙壁上悬了书画,墙角也立了高脚几,青瓷花瓶里插了几枝方才长出新叶的树枝,倒也有几分野趣。而赵丰年和瑞雪住了几月的西屋阁房,则在赵丰年的交代下,内里重修,屋里却半点儿没有窜改,备着他常日算账或者读书累了的时候,小睡半晌之用。
院子东边有个角门,出来入眼一片空荡,只要角落里两间私塾极是显眼,南边的半处空位被勤奋的张大河和钱黑炭,开成了菜园,一垄垄新翻开的泥土,黑得油量。
赵丰年伸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背,“真的。”
“菜色我特长,包管到时让他们吃得香掉舌头。”瑞雪信心满满,脑筋里满是之前做过的各种菜色,“六个菜,还是八个菜?要不要点心之类,到时候你要提早奉告我,我不熟谙这边的宴席安排。”
“打趣也不准说!”赵丰年不知是酒醉还是内心不舒坦,用力瑞雪往怀里揽了揽,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心下安静很多,“我这几日去城里找了些学子和驰名誉的老先生,筹办在沛水河边办一场诗会,到时宴席的菜色都用豆腐做成,如果有人夸奖豆腐的诗句写的好,还可得些赏金,一旦豆腐的名声鼓吹开了,城中的酒楼天然也就上门来了。”
“我不过是开个打趣!”
堂屋里对着门口摆了八仙桌子和高背椅,前面是一台四扇风景屏风,固然木框和绣工不见多好,倒也高雅。
赵丰年点头,“这事我倒是忽视了,就把赏银换成物件儿好了。”
“太好了,”瑞雪镇静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又笑道,“掌柜的,我跟你说,你去书画铺子里的时候,能够同那老板说,买的文房四宝是用作诗会的嘉奖,到时候顺带为他的铺子鼓吹几句,那老板定然还会把代价让两成,到时候再把物件儿退归去,估计一来一回儿,只付十两银这事儿就办好了。”
“一百两。”
瑞雪扑哧一笑,“那能如何,顶多和离把你撵出去呗,归正院子也是我的。”
西配房吴煜占了北屋,南屋空下留待今后待客。东配房北屋做了小库房,摆了几只大木箱,存放些礼品和临时用不下的小物件儿,南屋则一样是客房,铺了大炕,桌椅器具齐备。
瑞雪越听内心越是赞叹诧异,此人不愧是顶着令媛公子的名头,对于商事当真是极精通,这些战略放在当代,就是佳构包装,造势鼓吹,她这当过厂长的人尚且没想出,他一个年事二十的前人竟然玩得通透,这怎能不让她佩服?
瑞雪皱眉,实在有些不舍,眸子儿转了转,问道,“到时候参与评比的诗词,不会限定墨客的籍贯或者春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