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新宅院占地四亩多(武国亩数为小亩,约莫二百二十平摆布),青色的砖墙,红漆的廊柱,褐色镶了铁铆钉的大门,雕镂精美的门楼上,悬了一块楠木的匾额,刻着赵丰年的亲笔手书“赵府”两字,笔锋厚重有力,让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心生一丝恭谨,进了大门,是小小的迎客堂,劈面是一面影壁,雕了傲雪寒梅图,右边是车马棚子,左边是座大灶间外带一间小小的门房屋子。
正房里天然是瑞雪伉俪住了,东屋伶仃开门,是瑞雪特地留出的沐浴之处,屋里有暖墙连同着隔壁灶间里的大灶,夏季时既烧了水沐浴,又暖了屋子,一侧有小门通着堂屋,洗完澡乃至不必出屋子就能直接回到阁房,这也是瑞雪为了赵丰幼年染风寒,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体例,几个泥海军傅看了都说好。
“这主张好,如果文人们先承认了,城中世人就更轻易接管了,再有几首好诗词传播出去,到时候别的各城也轻易推行。不过,文人狷介,如果直接赏银钱,恐怕他们会内心有些冲突,莫不如换成文房四宝等物。”
赵丰年伸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背,“真的。”
博古架旁的两扇雕花门再翻开就是阁房,不晓得是不是那晚分床而睡触怒了赵丰年,此次他果断没要木床,只铺了火炕,并且才不过六尺宽窄,哪怕两人再活力,一伸手也能摸到相互。
瑞雪越听内心越是赞叹诧异,此人不愧是顶着令媛公子的名头,对于商事当真是极精通,这些战略放在当代,就是佳构包装,造势鼓吹,她这当过厂长的人尚且没想出,他一个年事二十的前人竟然玩得通透,这怎能不让她佩服?
院子东边有个角门,出来入眼一片空荡,只要角落里两间私塾极是显眼,南边的半处空位被勤奋的张大河和钱黑炭,开成了菜园,一垄垄新翻开的泥土,黑得油量。
赵家忙着拾掇新院子,每日还要做豆腐,连带张家、钱家、高家,乃至连两个儿子被派出去的云家都不能着力去帮手,瑞雪不肯让村里某些人背后说酸话,就把家里剩下的一百斤细面、十斤猪肉都送到了工地上,明言,就是替几家尽一份心力。
“太好了,”瑞雪镇静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又笑道,“掌柜的,我跟你说,你去书画铺子里的时候,能够同那老板说,买的文房四宝是用作诗会的嘉奖,到时候顺带为他的铺子鼓吹几句,那老板定然还会把代价让两成,到时候再把物件儿退归去,估计一来一回儿,只付十两银这事儿就办好了。”
“菜色我特长,包管到时让他们吃得香掉舌头。”瑞雪信心满满,脑筋里满是之前做过的各种菜色,“六个菜,还是八个菜?要不要点心之类,到时候你要提早奉告我,我不熟谙这边的宴席安排。”
一进正房里,本来放杂物的东屋,改成了账房,墙壁边立了书架,摆了赵丰年的几本旧书,广大的松木书桌,高背椅子,看着就极有气势。堂屋改成了待客堂,换了新桌椅,墙壁上悬了书画,墙角也立了高脚几,青瓷花瓶里插了几枝方才长出新叶的树枝,倒也有几分野趣。而赵丰年和瑞雪住了几月的西屋阁房,则在赵丰年的交代下,内里重修,屋里却半点儿没有窜改,备着他常日算账或者读书累了的时候,小睡半晌之用。
瑞雪本来策画着在私塾门前种两块花圃,移栽几从灌木,赵丰年倒是不允,直道,他有安排,瑞雪也就罢了。
转过耳房后的玉轮门,就是二进院子。
“唔,”赵丰年青轻应了一声,瑞雪觉得他本日疲累困乏,就没有再多说,伉俪俩各自怀揣着苦衷,垂垂睡去。
瑞雪皱眉,实在有些不舍,眸子儿转了转,问道,“到时候参与评比的诗词,不会限定墨客的籍贯或者春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