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和里正们神采一红,有些难堪的咳了咳,“赵先生客气了,这事是我们的不是,如若早早把房契换了,也就没有本日这事了。”
几人对了对眼色,就挥退了小媳妇儿,奔着瑞雪伉俪走过来,赵丰年与他们见了礼,淡淡说道,“我们赵家诸事不顺,倒累得族老和里正多次跟着操心。”
刘婆子被世人连吓带骂,说得有些顶不住了,但是一想起儿子的聘礼银子,立即又来了力量,打滚滚不动了,就原地趴着,双手拍着空中儿,脚下踢蹬着,她身上本来穿戴的灰色衣裙,这一番折腾下来,沾满了灰土,头上又顶了几丝木头刨花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乍一看上,还真是有些不幸。
里正和族老们都是老成精的人物,听了这话,立即就明白了,怪不得这刘婆子俄然跑出来肇事,本来是奔着讹银子来的,这么说来,倒也好打发了。
他这么出声一问,中间两个族老也看了过来,那小媳妇儿就有些红了脸,声音更低,“大伯,我妹子嫁去了尖山嘴子,我前几日去坐了坐,传闻一件事,也许大伯能有效处。”
赵丰年却最是不喜女子骂街喧华,但也知云二婶这是护着他们赵家,就笑道,“都是你常日分缘好,二婶才这般护着你。”
里正神采一僵,族老们也都词穷,左思右想好半晌,里正又劝道,“赵先生,你有所不知,这老婆子最是爱说嘴,如果把她扔出去,她恐怕能鼓吹得全部灵风城都晓得这事儿,到时候赵家的名声,云家村的名声,都要遭人家说长道短。归正我们家也不缺那几两银,不如就费钱买个平静吧?”
“那这院子的归属,应当是村里说了算吧?”
云二婶常日浑厚爱笑,极明事理,瑞雪一向把她当长辈看,本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凶暴的一面,忍不住笑着低声说,“云二婶真短长,我该和她多学学。”
“看你今后被人家戳脊梁骨!”
里正神采乌青,这院子当初但是他做主给赵家的,前几日更是又划了一块宅基地,就等着院子和作坊建好了,同赵丰年去城里上个档子,换个名字就成了。
几个族老立即停了话头儿,把脸儿扭向一侧,显见是不肯意答复,里正被问到头上躲不过,就答道,“这倒没有,女子出嫁就再与娘家不相干,就是父母的家财都不能秉承,何况还是堂叔的?”
“天然。”
里正眼角扫了扫刘家母子,眉头皱得更深,感喟道,“当初这院子是村里孤老儿留下的,他遭难去了,就空了下来,没想到本日还会被他堂侄女闹上门来。我刚才听得九侄媳提及,这刘婆子是缺了银钱给大儿子下聘,以是才这般撒泼,不如,嗯,就拿些银钱把他们打发了吧,也免得担搁了建院子。”
云二婶最是晓得刘婆子秘闻,听得她如此不要脸,上门来惹事,又是惹得赵家,天然要出言相帮,几句话就堵得刘婆子神采发黑,老朋友相见,分外眼红,刘婆子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跳着脚的骂道,“这草绿了,多嘴驴也都跑出来了。我生下来就姓刘,如何就要不了刘家屋子?莫非我堂叔的院子,不给我这做侄女的,给一个外人就有理了?”
今后村里人在作坊里做工,目睹云家村就畅旺起来了,成果,半道上竟然被这老恶妻横插了一杠子,恨得他就想上前给她两巴掌。
瑞雪淡淡一笑,退后一步让到赵丰年身后,赵丰年晓得她如此是不肯出头,制止族老们猜忌他做不得主,损了他的颜面,心下暖和,也去了几分烦躁,就接过话头儿,“既然如此,这刘婆子就是不占理也分歧律法了。那我赵家为何要平白送银子打发她,把人扔出去,再来闹就去府衙打官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