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吴煜和大壮黑子三个就被抓了劳工,刨坑儿的,点籽的,培土的,浇水的,连同彩云彩月一起,足足忙了一上午,才把菜种完,乃至靠墙一侧还种了两陇包谷,等着结了棒子就煮着吃。
第二日,云二婶和翠娘几个都来帮手,瑞雪只坐在板凳上树模包了三四个,她们学得差未几,就都不让她再沾手,只得抱了可心,同桂花坐在一处吃点心说话儿。
按理说,男人要找填房,除非家里繁华的,能娶到黄花闺女,不然大多是找个单身的孀妇,钱黑炭长相不好,家里又不是多富有,亡妻还留下一个小女儿,刘家如何就同意把娇惯的小女儿嫁过来?
一家人吃过早餐,赵丰年去了前院,没有盘账也没有理睬各家上门取货的车马,反倒唤了大壮和黑子两个小子,一起出了门,半晌才满脸笑意的返来。
瑞雪敲了两下他的头,“不过跑个步,如何就狼狈的和乞丐普通,还不去洗漱换衣服。”
瑞雪一边策画着,一边拉着赵丰年归去列票据,赵丰年笑着扶了她,不时拥戴两句。
赵丰年愣愣的点头,退后关门之时,才觉出脚下冰冷,立即窘的神采红透,仓猝归去找衣衫和鞋子,踩云彩月可贵见到男主子这般摸样,相互碰了碰对方,死力忍着笑。
翠娘接到她的眼色,就接话道,“我也传闻了,仿佛是东山坳刘家七娘。”
至此,瑞雪每日夙起用饭,然后就去顾问顾问菜园和桂树,下午打理一些情面过往之类的家事,早晨去看可心,偶尔还坐马车去船埠铺子看看,繁忙起来以后,反倒饭食吃很多了,人也胖了,再也没有闹过别扭。
“掌柜的,先洗漱,然后用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野菜拌豆腐。”
“我传闻,刘家老两口和几个兄长都想给七娘找个好婆家,成果挑来挑去,总没有合心的,也就担搁下来了,七娘本年都芳龄二十了,再不出嫁也不可了。”石榴的娘家就是东山坳,听得世人说话,就忍不住插了一句。
瑞雪一日不见他的人影,晚餐时,就问道,“作坊里很忙吗?”
她悄悄支起家子,在赵丰年额头亲了一下,然后穿衣出了屋子,彩云彩月,正候在堂屋里,见得是夫人出来,都微微一愣,立即上前扶了她去东侧洗漱间里洗脸,瑞雪问起昨日的宴席,听得非常顺利也就放了心,使了彩月去灶间看看另有何食材,彩云就拿着牛角梳子替她绾发,待头发绾好,彩月也返来,脆生生道,“夫人,灶间另有半篮子野菜,一条五花肉,馒头也剩了六七个。”
翠娘几个见得这么多东西,惊得眼睛老迈,瑞雪笑呵呵一挥手,“要过端五了,我们这几日包粽子,大伙儿都分一些归去。”
中午吃了饭,瑞雪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批示踩云彩月泡江米,两个小丫头之前在家连包谷饼子都吃不饱,那里吃过粽子,喜得小脸儿通红,干起活儿来,都是一起小跑。
彩云烧火熬粥,彩月摘了野菜,又去前院作坊取了块还冒着热气的豆腐,返来就禀报导,“夫人,大厨房凌晨的菜色是骨头豆腐汤和馒头。”
彩云彩月刚要回声,吴煜就像一阵风似的从二门外跑了返来,玄色的练功服上,沾了半截露水,脑门上也尽是汗珠子,见得瑞雪站在桌边儿,欣喜的眼睛睁得老迈,喊道,“姐,你下厨了,做啥好吃的了?”
瑞雪两人天然猜得这体寒之症,实际就是因为孩子带了赵丰年身上那寒毒而至,本来内心抱着的三分幸运,完整幻灭了。
她呆愣半晌,想起本身昨日那些担忧,那些莫名其妙的喧华,好似内心绷紧的那根儿弦俄然就松了下来,翻涌上来的满满都是惭愧,不过就是怀个孩子,又不是天下末日,如何就那般悲观起来,这可不是她秦瑞雪的性子,她是被扔到戈壁里,也要拿神仙掌做菜的人,如何为了不成预知的明天而使得面前日子就难过,真是笨拙至极,看模样,还是这些日子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