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难堪,几步出了树影,赔笑道,“二哥,二嫂,我是强子啊。”
一顿饭直吃到月上中天赋罢休,男人们喝了两盏醒酒汤,说了说豆腐买卖,待女子们拾掇完了碗筷,各家就散去了。
云二叔没等说话,云二婶气笑了,“强子兄弟,你感觉甚么活计又轻巧人为又高?”
可惜他晚餐前就过来了,云家却没人在家,找到赵家时,听得内里欢闹,酒菜香气模糊飘出,馋的他直流口水,却到底没敢厚着脸皮出来,想着等在门口,万一兄嫂拿回些剩菜,他也能跟着蹭上一顿。没曾想,堂兄一家这般不待见他,别说吃喝,连大门都没出来。
雷子媳妇常日在外人面前极少说话,性子和婉又贤能,她站在公婆身后本是不想说甚么的,但是听得这云强实在太缺德,竟然筹算谋夺赵家的方剂,忍不住也跟着说道,“强叔,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可不能做缺德事,会遭报应的。”
“哎呦!你竟然敢打我!”
新家,新气象,不但赵家三口,连同张家、高家、云家都极欢乐,一边帮手拾掇,一边啧啧奖饰院子宽广大气。几个孩子们嬉闹着在前后院乱窜,偶尔又去园子角落的私塾探看,内心期盼着开课的日子早些到临。
云强却摆手回绝,嘿嘿笑道,“不了,二哥,本日太晚了,明日早晨我再来找二哥喝酒吧。”
“二嫂,这话说的,本身家人,怎会遴选那么多…”云强听得云二婶语气不好,有些心虚,赶紧挽救,“前次在嫂子家吃的那猪头肉就不错,肥而不腻,下酒最好,明晚嫂子舍一盘出来,我同二哥喝两杯,说说闲话。”
一贯浑厚好脾气的云二叔怒了,斥责道,“云强,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如何就打起如许的歪主张,莫说我替赵家做不了主,就算能做的了主,我也不能让你去偷师啊,你狼心狗肺就罢了,人家赵家对我们一家有恩啊,我可不能忘恩负义。”
雷子媳妇儿赶紧安抚婆婆,小声说道,“娘,别活力,老板娘不是那不明事理的,您明日找她说说,她必不会怪您的,再说,我们一家问心无愧,也不必心虚啊。”
阿谁说,“都是本家兄弟,传出去让人家笑话。”
云强被数落的神采乌青,刚才还胡想开作坊发大财,转眼就被批驳得猪狗不如,他再也忍不住肝火,跳着脚儿的骂道,“你们一家不怀旧情,不保举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口口声声骂我知己狗肺,你们就是被赵家拉拢了,整日凑趣着人家,赚那么几口吃食,村里谁不骂你们狗主子,还把自家儿子都送出去跑腿儿,也不怕他们死在内里,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
云二叔喜滋滋的吹着小曲儿走在前边,云二婶则搀扶着儿媳低声谈笑跟在前面,待走到院门前,刚要去推木门,却听得中间有人喊了一句,“二哥返来了!”
云强本来筹算着找堂兄喝两杯酒,灌醉他,好好套问一下雷子和山子的去处,是不是真像村里人说的发了大财,然后最好再托他讨情把本身也弄进赵家去做份好差事,就算退一万步,堂兄不承诺帮手,他好赖不济也能赚一顿酒菜吃。
“别啊,强子兄弟有事就现在说吧,我们一家又穷又鄙吝,可没有好酒菜接待你。”
云二婶拍了拍吓得有些颤抖的儿媳,内心微微愤怒,也问道,“这大早晨的,也不站在亮处,俄然出了一声,诚恳恐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