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炯亮且幽深如潭的瞳眸,眸底模糊透着一丝寒意。
他墨色冰箭般的眸光射来,我当场解冻,内心一紧,再次昂首时,他已经走至我身边。我颤抖着轻唤,“教主……”
我冷冷地俯瞰着练习场里的统统,对那些从孩子们嘴里收回的哀嚎声置若罔闻。我早已风俗这统统,从小时候起,这里凄厉痛苦的哀嚎声就从未断过。
很久,我才腾出一双手来,用力推开他。
但,面前这个小男孩儿倒是有些分歧,一张东方人少有的精美面孔,皮肤白净,清楚不过才八九岁的年纪,倒是目光冷然,浑身气质非比平常,骨子里透着一股他这年纪不该有的沉着和沉着。
城墙外满布着高达数十米的针叶磐寒松,稠密的松叶粉饰了内里的阳光,使得城堡长年覆盖在黑暗中,到处披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而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容家?阿谁暗盘里赫赫驰名的鬼医世家?”眉头微蹙,我再一次睇向那名男孩,自言自语道,“教主的胆量真大,竟然把出身那种家庭的孩子也带来了?”
“仿佛是叫容爵,”雷格冷嗤了一声,“容家的孩子。”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我头顶的灯光,乌黑通俗的眸子望着我,我不由得轻吐出一口气。
“啊――”一声哀嚎唤回了我的思路。
里头,一盏庞大的水晶灯垂挂在天花板上,开了弱光,使得室内像是洒了一层昏黄奥秘的网。
单看表面,可谓完美。
被带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身份显赫的贵公子或是小令媛,不是因为家属争斗被家人放逐在此,就是因为家属被灭而成为孤儿。
越是靠近那扇房门,我越是放慢脚步,走到门口时,我的手内心已浸满了汗水。
他们没有父母的关爱,没有朋友的伴随,没有童年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练习,练习,再练习,身心早已如坠天国。
我的胸口猛地一抽,却不敢担搁。
他们挥汗如雨,奋勇拼杀,血水四溅,连氛围中都像是满盈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被甩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就晓得,局势不妙,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