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精力头俄然泄了,一副非常怠倦的模样,干脆倚在了老婆的坟包上,半闭着眼睛:“累了,真他娘的累了。媳妇啊,等我归去归置归置,就返来陪你和咱爹咱娘。对了,让老迈给我烫壶好酒,我也好好享用享用当爹的滋味!”说完,他一轱轳翻身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拎起镰刀和没有效过的铁锹朝树林外走去,颠末我们的时候还笑着打了个号召。
就在老夫的背影即将消逝之际,他莫名奇妙的冒出一句:“你想陪我呀?行,恰好归去看看咱家现在啥样了。唉呀,我能走,你不搀着我……”
镰刀尖俄然打了个滑,老夫的食指一下戳到了锋利的树枝上,一滴暗红色的鲜血滴落到坟头,刹时被土吸了出来。老夫赶紧把手放到嘴边舔了舔,难堪的笑了几声,满脸歉意的说:“你看你,一提大小子就跟我激恼。这都多少年了?还恨我呀?你是孩儿他妈,可我也是孩他爸呀,能不肉痛吗?堡子里的乡亲都说这么大点孩子死了叫……对!叫短命,不能像大人那样发送,最好随便找个野地一扔,最多浅浅的埋了算拉倒。我哪舍得呀?他但是我的血你的肉啊!我不听,非找先生选了个好风水给他立个坟头,年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