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百六十五夜诡故事 > 第一夜、马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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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葫芦里扣完玻璃球以后我再也不在马葫芦盖上打啪叽了,乃至不爱出去玩了。

除夕前夕有上街烧纸的风俗。一名缺心眼的大哥烧纸找了个好处所,就是我们常常打啪叽的下水井盖上。

归结于那段惨痛的汗青,东北话里很多词汇来源自日语。而日语“下水道”的发音是“莽胡乳”,以是东部分地区便风俗称之为“马葫芦”。实在算传讹了,“马葫芦”在日语中以片化名誊写,表外来语。寻根溯源,仿自英文译音,本意下水道查验孔——又叫“人孔”。因而,这个印欧语系西日耳曼语支单词便阴差阳错飘过半个地球成为中国处所土话,井盖则被不土不洋的叫成“马葫芦盖”。

纸一扑灭,火光熊熊。烧纸大哥烧得正嗨,俄然一声惊天巨响,大铁饼子井盖上了天,烧纸大哥也倒血泊当中。本来是烧纸高温,引发井盖上面化粪池中积存的沼气爆燃。

不过,五岁刚过六岁不到的我不存眷这些大人大事,我最挂记的是我家阳台下的一排下水道井盖,盖的是四周几栋楼的化粪池。当然,我钟情于厮不是因为它的粪香四溢,我爱它是因为它上面密密麻麻的十字斑纹特别合适停止一种流行东北的便宜游戏——打啪叽。

五六岁是秃小子最奸刁拆台招人烦的多动年纪,不一会,猴子的重视力就不集合了,他俄然开端揣摩起井盖两端的洞穴眼。

实在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内里没有那么乱的交通也没有那么多好人,不像现在家长恨不得把儿子锁保险柜里养。那年代智力发育普通手脚不残疾心机没缺点的孩子,都让自个儿跑出去玩。只要能定时回家别跑野了没时没晌就行,最多加条不准过大马路的要求。户外活动活动总比整天闷在家里强,何况八十年代末没有收集没有电子游戏,闷在家里闲皮难忍奸刁拆台打个玻璃砸个碗倒让大人闹心。

围观是种态度,看热烈是个传统。现在年纪大了,我对这类爱好的偏执淡了很多。小时候不一样,哪有事哪到,东北话叫“道道趣儿”,说白就是一欠儿登。我爸给我起外号叫“陈小凑儿”,我没写错,就是这凑热烈的凑,不是臭味的臭。不过我们这里人丁音不太分平翘舌,这俩字发音差未几,常让人曲解。

不等我等想出辙,人群正中有人大声喊话:“同道们让一下,让一下。唉!那同道你别搁那挡害……”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初冬,天刚擦黑。我和几个般儿大般儿的火伴顶着北风兀自鏖战。一个外号叫“猴子”的小子早早输光了手中的啪叽,可他余兴未了,蹲在井盖子中间一面吸溜着快过河的大鼻涕,一面饶有兴趣的指导几句江山主持一下公道。

我起床以后得知动静,从被窝一口气直奔阳台,踩着我爸给我筹办的御用卖呆儿小板凳,扒住阳台沿儿观赏这场千载难逢的大戏。

当时候我小,记不太清也听不太懂各种从小道上传播出的关于这桩性命案子的动静。但此中一个细节我听明白了——

大师个人抱怨猴子几句,悻悻散了,这段小插曲谁也没放心上。

一大票人跟在屁股前面追,时不时群情两句:“可惜了了,挺好个孩子。”“还能抢救过来吗?”“抢救啥呀,都炸琐细了……”“可不是咋地,胳膊腿儿都当啷了,出老了血了。”

最后,猴子捡根雪糕棍,从洞穴眼里探出来,想把玻璃球撬出来。成果,结果跟料想的差挺多,雪糕棍出来晃了两圈就掉井里了,接着模糊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猴子吓了一跳,再往洞穴里看,那只吵嘴相间的玻璃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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