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帘后唤一声“语琴”。娄语琴走上前,拉着薛雪梅,往前一推,薛雪梅便“扑通”跪倒在地,含着哭音颤着声道:“皇后娘娘饶命呀。”说完这句,早已吓得连身子都直不起,只得昂首帖耳,几近趴在地上。
皇后沉默半晌,道:“婉常在初初进宫,便能如此应对得体,本宫表情甚慰,众姐妹也该好好学学婉常在呢。”
随后,皇后柔缓又不失寂静的声音从帘子前面传来,“迩来宫中又新添美人,本日本宫召见各位姐妹前来,一是相互靠近熟谙,二是尽叙相见之谊。”
念奴伸着脖子作势往外瞧着,道:“蜜斯放心,这里除了我们和碧春,必无旁人,我们从速清算了前去吧。”
那位站起来的妃嫔上前一步,屈身施礼道:“臣妾在,娘娘有何叮咛。”
练了不大一会儿,崔姑姑便过来了,见过礼,只见她笑盈盈地对着我们道:“各位常在连日来也辛苦得很,本日气候好转,奴婢陪着常在们到后院逛逛,只当是赏秋解乏,趁便再讲些宫规法规,以免今后行差踏错,见罪上尊。”
世人膜拜后,也皆散了。
娄语琴瞥见我们进了宫门,忙忙迎上来道:“各位常在请随奴婢来,皇后娘娘及各宫嫔妃都在内里等着了。”说着在前面引着我们朝正殿而去。
打扮过后的我,只梳着一个宫嫔最平常的快意鬟,鬟边斜插一朵淡粉的描金沟边堆纱海棠小假花。耳边乌黑胡蝶押发,垂下几缕细细流苏。身上着一套浅豆绿的软罗宫装,宫装裁制得甚是合体,将我姣好的身材凸显得小巧有致。
大师闻声皇后如此说,便都齐齐答道:“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我悄悄敲一下她的脑袋,道:“俗话说,人怕出头,猪怕壮。你想让我一下子就被人抓住,成为别人的把子么。”
听闻窦黛璎如是说,满大殿的人,除了皇后皆是大气不敢出,只等着看皇后如何发落薛雪梅。
接下来的几天,气候阴雨缠绵。常宁殿中黄叶铺地,天井两边芳草萋萋,秋便是如许更加稠密了。
念奴听我说得渗人,凝神半晌,笑着道:“还是蜜斯想得全面,这只是去见皇后,又不是去见皇上,不必打扮得过分素净,无端引发别人的重视。更何况,我家蜜斯天生丽质,仙颜倾城,如果再经心打扮,岂不是要赛过皇后去,令她无地自容了。”
每日里,我和兰筠,紫月另有其她几个女人一组,跟着崔姑姑学习宫规礼节。而薛雪梅她们那一组,天然是由孙姑姑教习了。崔姑姑年近三十,脾气驯良,对待我们皆是暖和又不失松散。连续几天均是练习存候,施礼之行动。屈膝,膜拜,叩首……,如此各种,崔姑姑都教得极详确当真。
我刚要将车帘子放下时,只见薛雪梅盈盈而来,她身着一件玫瑰红缎子绣繁密斑纹的锦缎长裙,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裳,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烁夺目,整小我粉面含春,光可照人,更显出她的清傲凌厉。
皇后道了一声:“晓得了。”
我进退得体,轻柔答道:“皇后娘娘国色天香,母范天下,妾身不及娘娘万分之一,实在恐负娘娘之望呢。”
念奴见我筹办穿这个,不由的又气又急道:“蜜斯当是去漫步呢,穿得如许素净。别的常在们必定都是盛装前去的,蜜斯只穿这个,等会不是一下子被她们给比下去了。”
她一面给我们树模,一面喃喃道:“各位常在别看这一屈一行非常事小,殊不知偶然干系命脉出息呢。奴婢在宫中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