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温婉一笑道:“不训家规,明儿你就要入宫去,我们明天吃个团聚饭,等会你叔父和婶母也要来了。”
我们几个姊妹围着爹爹和娘亲叽叽喳喳说着闲话。
我一面悄悄扶起她的头,替她抹去泪水,安抚她止住了哭。一面持重地说道:“你不会没有我,我已和娘亲说了,让你跟着我进宫去呢,你可情愿?”
我悄悄拉开她的身子,道:“好啦,快梳洗安息了,明日天不亮就要起来,看你到时赖床呢。”
我斟了一杯甜酒,站起来举起杯子向着爹爹和娘亲道:“婉儿不孝,婉儿明日就不能在二老跟前了,这杯酒就当是婉儿感激二老的哺育之恩,二老此后定要好好保重,如此,婉儿在宫中也可放心些许。”说罢,我一抬头将杯中酒饮尽。
念奴早已等在我的内室里。她一贯是个能睡的,常日里,晚膳过后总嚷嚷困了,催着我早些上床。只是,本日,已是半夜将至,她并未睡去,只冷静地在我房里清算衣物。此时,见我出去,她缓缓地走过来,我瞧见她眼圈微红,睫毛一片潮湿。我悄悄地说:“你如何啦?你哭过了。”
那件玄色的披风,那匹飞奔的马儿,阿谁暖和而宽广的度量。顷刻,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皆似潮流样从心底漫了上来。我痴痴地将披风握在手里,轻柔的貂皮质地将手心暖出了一层潮腻。
哥哥抬眼望向我,我点了点头。哥哥便将明日要出征的事向爹爹和娘亲说了然。
她由着我入迷,只是将明日一应要带出来的东西又细细清算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