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筠打发了侍从下去玩耍。我唤过念奴和碧春,让她们搬了桌椅就着紫藤花架下坐了说话。
炽烈难当,竹叶上的雪水与莲叶经了烹煮,入口甜美,唇齿留香。
墙那边传来声音,“我就来了。”
兰筠转眼凝睇我道:“我记得婉儿并不善吹笛,操琴倒是一流的。”
念奴和碧春喜洋洋地从殿外出去,怀里是一大把的粉嫩荷花。凌晨,荷花上粘满了露水,一颗颗像粒粒透明的珍珠嵌在花瓣上,莹亮欲滴,看着就惹人垂怜。
我心内一滞,莫不是兰姐姐来了?记得搬家那日,采芹来送我时说过,兰筠会亲身来看我。只是,如此多日已过,我摆布等候,倒是不见她的影子。复又想着,荣渺居何其偏僻荒凉,而她又是初初得**。宫中法规严明,要来一次如何艰巨万分。
兰筠呷着茶水,不经意间喟叹一声道:“你们虽是无恩无**,但如此糊口,倒是我们所羡慕不到的。繁华繁华虽好,但熟不知,此中多少苦楚无法。”
我向着紫月道:“月mm只对兰姐姐讲了罢。我去看看丫头们的茶煮好了没?”说着,离了她们往屋里看念奴和碧春用客岁竹叶上的雪水烹煮莲叶。
我悄悄揽着兰筠的身子,心中亦是泫然欲泣。深宫炎凉如此,恩chong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说飘走就能飘走了。至心亦如天涯明月,看着那般夸姣,倒是永久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