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抬眸。“白日里与念奴逛得乏了,天又阴冷,早些窝在衾被里也不至冻得缩手缩脚。”
我合衣靠在床头,手中是白日里那人硬塞给我的这柄青铜短剑。我细细打量着,青铜质地的剑鞘在烛光下披收回幽幽的清辉。白日里,我只一味忙着和那人骂嘴,并未曾细心检察这柄剑。我悄悄抽出剑身,纤巧的金属熠熠生辉,只不过一尺来长,但是银光闪亮,锋利非常。我怯怯地用手悄悄抚着,念奴自一旁孔殷隧道:“蜜斯细心些,这剑看着极锋利呢,没的伤着自个儿。”
我道:“除了兰兰,这是兰姐姐留给我的最暖和的东西了。寒夜里,妾身一刻也离不得它。”
他被蓦地想起的金属的清脆声惊醒,蓦地停下行动,他翻身下去,转眸凝睇着我手中的短剑。
我回过神,薄嗔道:“谁能暗害我呀,就是暗害,你觉得能真刀真枪地打到我们面前。如果然明着斗。那倒好办了呢。”说着,又想起了前翻我在身孕一事上所受的痛苦。
我沉默无语,只低眉垂首,自顾自抚着衾被中暖和的小手炉。
我挣扎出一只手臂,吃紧向着枕头底下摸去。金属的冰冷刹时传至我的掌心,我拿出短剑,“吱溜”一声,剑身出鞘。
我再不想和他辩论,只安静隧道:“王爷还是走吧,妾身困了。”
他抓着剑身的手已是鲜红一片,遂即,滴滴答答的鲜红便沿着剑身掉在了衾被上。
念奴止住哭声,看着我道:“蜜斯没事么?”
我转头淡淡看他一眼,“妾身已捂着小手炉了,不觉着冷。”
我又挪了挪身子,闲逛动手中的短剑,威胁道:“你下去!我要安息了。”
我几尽崩溃,大声喝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怔怔看着萧煦道:“我没事,还不拿了药箱来为王爷止血。”(未完待续)
他痛吼,“你拿着剑对我,不就是要杀了我么?我晓得,你一向悔恨我害你失了孩子,本日,你就亲手杀了我,为你没出世的孩子报仇罢。”说着,将短剑狠狠地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心间哀思而焦心,无助的双眸定定看着他的身子离剑尖越来越近的间隔。我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他怔怔地看着我,唇边渐渐浮起一抹孤绝的笑意。
念奴和碧春在门外听得我与他喧华得短长,又兼着他一向喊着“杀杀杀”的话。念奴晓得我枕边放了短剑,不由得早已惊得三魂失了两魂。她拉着碧春撞开了门,奔了出去。
我的手不断地颤栗着,短剑在他的面前已是歪倾斜斜地没了形。眼看着,我再握不住,短剑就要掉了下去。他一把抓住了剑身,将剑尖比着本身的胸膛,看着我道:“刺呀!用力刺!你只要一用力,便可觉得你那孩子报仇了。”
他迎着我的眸光,哀婉道:“你拿剑对着我?你是要杀了我么?”
我凝睇一瞬,道:“那报酬何硬要将这利器赠给我呢,我整日里不过被禁在这婉园里发楞,要如许的短剑来干甚么?”
我心间一痛,复道:“王爷别逼妾身!”
他狠狠一推,我便摔在了床榻上,刹时,他健硕的身子压了下来。他沙哑着我的唇畔,孔殷地高低其手,眼看着,就要被他得逞了。我心头哀怒,情急间却灵光一闪,“告急时候,可用它护身!”的话轰然响起。
我双手颤抖不已,再也握不住这柄小小的剑,只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孩子……,孩子没有了,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再也不会了!”
念奴歪头一笑道:“您没闻声他说让您护身用么?他说他看上蜜斯了,他是担忧有人要暗害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