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在路上就喊着肚里没食了,现在一看有了屋子,肚里的馋虫大起,抬手就往人家门板上一阵扣。那门板上的红漆早都龟裂了,连着门顶上灰尘跟着大炮这一下扣全都掉落下来,呛得我们一阵咳嗽。
我后退了几步才看清背后有小我影。那人影形体枯瘦,头上戴一顶竹笠,笠檐压得很低,相隔只几步却也看不清面庞。身上是棕片编的蓑衣,手中提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
我和大炮又走了几户,可成果都一样。我跟大炮说,不消再找了,再敲几次门估计也不消找吃得了,光吃灰尘就吃饱了。大炮拍了拍大腿往门槛上一坐,靠在一家门前的门板上,“哐啷”一声,震得门锁一阵响。
我看大炮低头沮丧的,内心也不好受,赶快安抚道:“炮爷,咱可不能这么干坐着,再坐下去眼瞅着就天亮了。你看这村庄房挨着房,屋挤屋的,大的很,咱再往前逛逛,说不定哪户就住着人呢。”
大炮一看这景象呼哧呼哧地发了牢骚,说:“贱贱,你说你插的烟上哪去了,该不会是变成胡蝶飞走了吧?”
我沉了口气,把那大半包卷烟递到大炮面前说:“炮爷,我们在这里瞎转悠首要就是因为这村庄里房房屋屋,条条道道修的都一样,没有了较着的参照物。我这另有十几只卷烟,我们每走到路口拐弯的房门前就插一支,如许固然没法包管不走冤枉路,但多走几次反恰是能走出去的。”
大炮见到了面前的救星竟然就这么没了,内心不甘,对着指北针一阵拨弄。眼看没甚么结果,嘴里骂道:“妈的甚么破表,关头时候竟然溜号了,白花了炮爷我几百现大洋。现在这奸商嘿,孙子。”
我心想坏了,这村庄跟村口的大马路仿佛有点类似,造的很邪性。大炮也看到了门槛上的印记,跟我说那不是本来他坐得门槛么,如何走着走着又走返来了?不会是碰到鬼打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