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设法给大炮墩儿祥子说了,他们也有所迷惑,一筹议决定再捞起来细心看一看。因而四小我都抄起工兵铲,学着大炮先前的模样,依葫芦画瓢筹办再把那具死尸从坛里捞起来看看。
那水里的东西仿佛挺沉,大炮用铲面一头的锯齿将那东西挂住,可锯齿吃不住力,在水里试了好几次,才把它从水里拉出一截来。我们捏着鼻子伸头一看,这东西有鼻子有眼的,耳朵前面竟然另有个后脑勺,鲜明是一颗死人脑袋!
我看大炮他们三个都不再说话,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一番,对着坛子就走起神来。这怪坛固然奇大非常,但用来藏尸尺寸仿佛偏小了一些。再说坛里还盛着水,要想装下一小我实在是太勉强了。再说那坛子里捞出的死人脑袋,固然鼻子眼睛俱在,也有个后脑袋,但我总感觉缺了一点甚么。
水里的东西白花花的,非常显眼。等我发明了,大炮墩儿祥子也看在了眼里。大炮眼疾手快,抄了放在身边的工兵铲就想挑起看看是甚么玩意,一边伸手嘴里一边问道:“哎,我说你们仨吃过济南凤集楼的坛子肉没?这坛子模样,让我想起那肥而不腻的坛子肉。我看你们也没吃过,来,炮爷明天让你们开开眼。”
坛身被涂得黑漆漆的,摸在手上有种层次感。离近了一看,有像鱼鳞普通的斑纹,想来在坛烧铸之前就已刻好了鳞纹。四周还刻有鱼尾的斑纹款式,作水纹状,同一贯右摔向了坛底方向。我趴在坛口往下一看,坛里黑洞洞的,装满了黑水,一呼吸扑鼻的腥辣之气。
我内心还在测度这怪坛倒底是个甚么玩意,却发明坛中的黑水一阵翻滚,似有似无得从水中暴露一个白花花的事物来。
我此人猎奇心强,走到供桌前正想细心察看一番,没想到大炮快手快脚的,伸出大黑手一扶我的肩,爬上供桌,把着坛沿就往内里瞅起来。
这么个物件,看着也有些年初了。放在博物馆里,反正也算个文物,现在如何能够孤零零地停在一个小平房的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