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先前怎没见过这些马队用的是这兵器,不然我不会涓滴不加留意的!”赵冲想起这些匈奴胡骑投降之时所缴兵刃是浅显的匈奴弯刀,并非是这长刀。而投降之时已将他们搜过身了,衣袋、胸前、马鞍下,乃至连靴中也查过了,别说是如此长的弯刀,就连一把匕首也藏不下,怎的这些胡兵都手握着长刀,心中惶恐不已。
赵冲目光超出吼怒奔腾的河水,只见对岸公然已整整齐齐站立好一排跨坐灰黑胡马的匈奴马队,一个个弯刀出鞘,横在当胸,他看不清这些马队的脸孔,想他们也是皆凶目圆瞪,不怀美意。
“我们结合南匈奴吾斯单于让他派数百匈奴胡骑诈降于你,便如你所说,断你后路。当你将这六百狼刀骑支出麾下之时,我们便接到匈奴那边传来的动静,因而计算光阴,按你的行军之速,达到令居便在三今后的凌晨,我们便让马玄在三今后一早脱手,这马玄也真不负我们所托,便将这些人带到此地。而赵校尉你回归西地派人传令奉告护羌校尉府的统统军令,早已被我们的人在半道截下,故而这令居城中无人得知你要返来,不然怎会不等你便直接来到这鹯阴河边……”贾婴语音对劲,仿佛像在赏析一件艺术品般抽丝剥茧。
“公然!……”赵冲内心凉了半截,只见那些匈奴马队的弯刀似都极长极弯,竟成了一个半圆,恰是狼刀骑所用兵刃。普通匈奴人所用弯刀较汉刀短上一截,故而利用简便,收刀换刀极快,却照顾劲势很有不敷。而马队利用时倒是持着弯刀纵马冲锋,刀身加上马的冲力,等闲便可将仇敌连人带甲砍下半个身子。
此时想来赵冲大恨当时本身如此草率,没想到当时便已中了这连环狡计。这才又转过身子对贾婴道,“倒是赵或人看走了眼,贵部竟和那南匈奴句龙吾斯大单于搭上了,竟派了这狼刀骑来助你们,你们到底有甚么诡计,竟搅到一起去了?”
贾婴却还是笑道,“赵校尉,你能够看得不敷细心,你再看看他们,看他们是否真如赵校尉说的这般不济。”
如果独狼还好,可多数之时一遇便是狼群,这狼群虽数量较多,却更富规律,严守头狼之令,好像合为一体,打击则合作明白,悍不畏死,誓要将猎物杀死。如果你仰仗人多将狼群赶跑,它们又极其记仇,三天两端便寻你抨击,咬死你几头牛羊,趁你落单便一举而上。是以匈奴牧民一赶上狼群,便只得自叹命途不好了。
赵冲想起三日前擒获这六百匈奴胡骑的景象,他月前受命领兵助匈奴中郎将马塞清缴司隶并州一带匈奴残部。据密旨,马塞将于数月后大肆打击南匈奴,将其摈除使之数十年乃至百余年有力再侵我大汉疆界,恰逢赵冲回京述职,上谕便命赵冲打扫火线匈奴残存,让马塞无后顾之忧,便可一心向前。
“甚么?这毒计在我回京之时便开端安插了。”本来赵冲心中已有筹办,此时听来还是不由动容。
而这些人竟手持长刀,自是艺高人胆小,传闻他们舞动长刀时竟可如挥动短刀时挥洒自如,而又兼有长刀的劲力。这半圆弯刀还另有一独到之处,便是这刀刀柄竟深切刀腹内侧,如果这些人堕入重围,战马没法凸起,便可反握住刀内侧刀柄,将这刀当作半只铁环与仇敌近身搏杀。相传当你见到“狼刀骑”将手握在内侧刀柄之时,你将见不到草原明早的太阳。
而这“狼兵器”便如这狼群普通,极其勇悍,又号令极严,令四周鲜卑、乌桓等大族部落都闻风丧胆,只服从匈奴单于一人之令。相传这些狼刀骑曾奉令去为牧民绞杀狼群,只杀得狼首狼肢漫天纷飞,狼嚎悲惨,狼群再赶上他们就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他们身具狼性,又比狼群还凶悍,名字便得了“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