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贾婴对身前几名羌兵低声叮咛了几句,那些羌兵径向鹯阴河边走去。
犀邪大王一听此话,倒也感觉有些事理,细心打量贾婴,见他神采如常,实猜不出是真是假,心中也非常顾忌匈奴雄师。
本来这誓约最早倒是由先零和钟羌部提出。便如贾婴所说,西羌各部固然人数浩繁,可他们游牧种族追逐水草,居无定所,不像汉人有城池、郡县,军队百姓便驻守、糊口在一地,也就没法同一号令命谁守在哪,命哪部攻打哪;而各部放牧打猎,皆是闲散自在惯了,谁也不想听了谁的号令捐躯本部军民牛羊去攻打汉地,可正因为如此羌人才没法与汉军雄师对抗。
犀邪大王慌乱地张望了一阵,回身对贾婴说,“你休想骗我,对岸不过数百匈奴马队,你觉得本大王看不出吗?哼!”
犀邪大王却哈哈大笑道,“甚么放不放的,那多大王想与众部族首级多靠近靠近,才志愿呆在这边的。我和那多大王曾经虽有过节,可方才在帐中我们已把酒言欢,尽释前嫌了,我没说错吧?”回身看向一旁的那多大王,那多大王却惶惑惑惑,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
贾婴气得神采乌青,他想不到这犀邪竟如此无耻,冷声道,“那说不得还是要脱手了,鄙人这手一招乎,河边的我部兵士便会渡河知会吾斯单于,南匈奴与我部早已结下了存亡联盟,见我部危急,定会渡河来救。犀邪大王是想尝尝匈奴铁骑的滋味吗?”贾婴还是虚言恐吓,贰心中虽也惊惧不安,可神采沉寂非常,烧当一部的存亡全在这一赌!
“‘狼刀骑’,南匈奴单于的贴身卫队,本大王自是传闻过,贾智囊提他何为?”犀邪大王涓滴不知贾婴何意,一边和贾婴说着话,还一边向那几个走向河边的烧当羌人看去。
“呵呵,这汉军的护羌校尉赵冲和他最精锐的马队都让我们毁灭了,敢问汉军西境中另有何人能阻挡住这数万匈奴马队?”贾婴语气狂气实足,便是要做给犀邪看的。
“不成能!匈奴怎会在汉军境内屯军数万,汉人朝廷怎会容得下这些胡人,你这话也说得太假了吧!”犀邪大王初听时心中惊惧非常,可随即一想,却找出了缝隙。
“此话但是真的?犀邪大王!”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疵须的大汉向犀邪大王问道,此人乃是勒姐部的首级。
贾婴听犀邪大王如此说,语声虽仍狂傲,可言中之意是已信了本身所说,心中略定。可听得前面犀邪大王所说,显是要将烧当部归为勾搭外族、吃里扒外的叛徒,将其他八部紧紧拉在本身这边,共同与烧当部为敌,用心实是险恶,心中不忿,便反击道。
公然贾婴这话如扑灭了一堆火药,其他各部首级瞬息间鼓噪非常、群情纷繁,明显他们都是头一次传闻,言语中皆是指责犀邪、莫桑不安美意,勾引他们世人来此,却不奉告真正情由,只剩犀邪大王和莫桑大王在当中神采难堪。
其他众羌各部又是一阵哗乱之声,可垂垂也沉默下来,都看向犀邪、莫桑、那多和贾婴,众羌心中皆明这终究决定此事之人还是这三大部族的首级,等他们发话。听犀邪大王的口气,本日便要定下这大首级之事,既然三大部族的首级皆已同意此事,其他小部首级固然有些也是不想听人号令,可又如何违背三大部族,如果此时表示出不想遵此商定,今后定会遭到挑衅抨击。
却听贾婴接着说道,“众部首级,先听我一言!客岁十月我烧当部与先零及钟羌曾有约誓,哪一部先擒杀了护羌校尉赵冲,其他两部便尊那一部首级为大首级。此后羌族攻汉,全听大首级批示,不得如以往普通,各部自行其事,本日他打金城,明日我攻武威,都只几千人马,每次都让汉朝雄师一一毁灭。为了制止再让我羌族丧失惨痛,才要选出一个总领群羌的大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