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商此时知存亡未卜,又知曹腾为人,便也放下了架子,“曹贤弟,你道是被诬告,我却看到了圣旨,我本来在府中,两个内侍深夜来我府中说圣上诏我入宫,我便到了宫中,却未见到圣上,两个内侍却给我看圣旨,说我谋反,筹办另立新帝,我才知被冤,可转念一想,会不会天子看到梁家势大,又如当年窦家和邓家,便趁我梁家羽翼饱满之前杀掉我梁商,便定我个谋反的罪名,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到此时,梁商声音似哀鸣。
“哈哈哈哈,我等不知杀大将军还要甚么信物。”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甚么!你就是中常侍曹腾!”曹腾常伴顺帝摆布,却只于寝宫、御书房之时,而朝见大臣、传旨等事则由其他常侍卖力,故而梁商未曾见过曹腾几面却早有耳闻。
曹腾看着两人如此猖獗,想到这两人身后必有大人物撑腰,厉声喝道,“你们如果害了大将军,莫非皇后、贵妇会放了你们,皇上会饶了你们?”
梁商却仍不答他,那边的孟贲却说,“这里还是皇宫内院当中!”
“圣上曾说,自明帝之时,马、窦、邓三家外戚干政,却唯有梁大将军却忠贞无二,恭敬有礼,为朝廷选贤举能,而又心系百姓,那篇《劝农》的奏章深得景天子之风,朕心甚慰。”曹腾又说道,但这话较着是对梁商所言。
曹腾也不再推让,刚想再说,门外却进得四人,对着梁商三人笑吟吟说道,“想不到大将军和曹常侍也非常熟络嘛,你们一起到鬼域也有个伴,如此甚好,甚好。”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甚么?”张逵两人也是一怔问道。
梁商却只看了曹腾一眼,又转过甚低声感喟不语。
这时曹腾才想起怪不得这宫室的款式看着眼熟,和宫中那些宫室非常类似,晓得此事,曹腾更觉此事不对,忽的想起一件事,不觉惊得一身盗汗,对孟贲说道,“我到城门处便被那四人扣住,说是要到廷尉府,现在却到了这冷宫里,想来定不是圣高低旨,定是有奸佞从中作梗。”这句看似是对孟贲所说,倒是对身边梁商所说。
梁商、曹腾对视一眼,心都放在肚中,这命是保住了……
“大将军勿怪,我们两人也是拿人财帛,替人消灾,望大将军下了地府不要找我两人费事,哈哈。”两人笑的凶险。
“慢着,你们说圣上治我们的罪,圣旨我还没见到,圣旨在那里?”曹腾一心想迟延些时候,便问那圣旨。
“大胆!两个阉竖!吃了熊心虎胆了!”合法三人坐以待毙之时,门口却呈现一人,身穿龙袍,恰是顺帝,那一声,只让张逵、蘧政二人魂飞魄散,将那酒杯跌在地上。
张逵、蘧政月前还密报顺帝,说梁商、曹腾、孟贲三人联络各王筹办废帝另立,顺帝那里信赖,一笑置之,还把这两人怒斥了一番却奉告了曹腾,而梁商却不知此事,曹腾又把此事奉告了梁商。
曹腾见那公然是圣旨,却不知这两人如何弄来的,思考如何再迟延,便道,“既如此,那拿来吧!”曹腾这一句说的凛然,不似有惧意。
“不是大将军的,是给我的!”说着曹腾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晶莹翠绿,一看便不是凡品,接着说道,“这是陛下赐我的玉佩,说若要杀我时,这玉可免一死,如若陛下真要杀我,需得拿另一块一样的玉来,那另一块在陛下那边,拿来!”曹腾伸手向这两人讨要。
“大将军可知此处是何地?”曹腾见梁商有了反应持续问道。
“本将军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设这毒计害我!”梁商晓得情由后对这两人瞋目而视,眼中似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