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等跟那民夫走出数十里进入一片草场,那人说此处便是兔苑,待得走进草场看到几十个茅草棚子,内里有十几个民夫在内,臣等问他们见没见过陛下与一名女人,他们说未曾见过。却另有近百人在另一处开筑荒地,臣等便又跟着去看望……”
两人等了一个时候,虽有几人颠末,却非那一干黑铠卫士,刘志不由皱了皱眉头,赵嫣看着刘志神采,问道,“志哥哥,你出来已有一日多了,宫中定有很多事要等你措置,嫣儿大胆竟让志哥哥来此……”
刘志也不说话,半晌冷哼了一声,更吓得那崔统领叩首如捣蒜普通,赵嫣心下不忍,一脸求肯地望了一眼刘志,柔声道,“志哥哥……”
“诺!”崔统领不敢违命,便带着刘志二人向林中走去。
“不会的!不会的!嫣儿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在志哥哥身边!”赵嫣心中大惊,她怕刘志悲伤过分再把她抛下,急的也要哭出来了。
“罪臣等正感诧异,那张老六,哦,臣等抓住那民夫叫张老六,忙上前对那些民夫喊道道‘夏侯大哥,这几位爷有话问你!’见到那荒地中一个粗身大汉站起家来,向臣等走来,这大汉膀阔腰圆,到得近处,臣一看,恰是陛下与女人对臣所说欲寻的大汉的模样,又听此人姓夏侯,想必就是此人了。”事前赵嫣便将夏侯安,那樊大婶的丈夫夏侯大叔的样貌奉告了崔统领,让他便利寻觅。
“恰是!罪臣听那民夫说大将军在洛阳城西构筑了一座兔苑,周遭纵横数十里,向各州郡征收活兔,这些兔子后腿上都被剃了一撮毛作为暗号,恰逢昨日刚从辽东征来数百雪兔,那些民夫为这些兔子剃毛,再一人提数只雪兔送去兔苑,倒是有一人走路时绊了一跤,有三只兔子便从那人手上逃脱……”
“梁冀的兔苑?”刘志听到此时也奇道。
“恰是,罪臣等将那数百人都带……不,请来了,他们随臣部属在远处林中,臣单独先过来了。”崔统领恭谨说道。
刘志将赵嫣紧紧地搂在怀中,赵嫣也感受着刘志胸膛的暖和,两人眼中都不觉溢出晶莹。
刘志也是方才赵嫣提到樊大婶,才想起微服出行的目标,一手携着赵嫣的手,一手牵着赤麟,走到官道旁等待,虽说是官道,但偏僻山中,也无甚行人。
“雪兔!”刘志俄然叫了一声,顿时想到,昨晚和赵嫣追逐的那只野兔,看那兔子无光时一团乌黑,但火光晖映下公然是纯白一片,与中原的灰兔分歧,本没太重视,这时想来就是那所谓的雪兔。
“啊!”赵嫣也想起明日是腐败,身为汉家天子,“孝”字为先,不管如何祭祖是迟误不得的,便道,“那如此,志哥哥,我们先归去吧,等过了腐败,嫣儿再随哥哥来找寻便是。”
公然几个呼吸过后,刘志两人面前一个黑影闪过,再一凝实,恰是那黑铠人头领崔统领,他一现身,当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陛下,保护陛下不周!和陛下失散,罪该万死!”
“志哥哥,谁说你对百姓没有恩德?客岁洪灾聚在城门口那些哀鸿,不是志哥哥拿了衣粮送给他们,又给他们修了新家,他们再不消忍饿受冻,便是樊大婶他们,我昨日还见到了,都非常感念志哥哥的恩德,说志哥哥是……嗯……圣明仁爱的天子,将来定会建立一分功业!”赵嫣虽说见了樊大婶,这村民皆感激官府的恩德,但不知是刘志的圣旨,故而也未夸天子甚么,只是赵嫣情急下便说出,虽不是真相,却也算不上相欺,饶是如许,说话时也是神采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