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贼子力量不支,说话断断续续,最后臣才听明白,这塔中关的都是死犯人!有廷尉府死牢的,有河南尹衙署死牢的,另有县衙署大牢的,那贺通山说他们是年初正月后被押到这的……”
“回禀陛下,这些女子倒是平常百姓,臣查探之下得知她们皆是各州郡良家女子,被梁冀抓来为奴为婢的,臣……臣大胆,自作主张,用那孙氏的腰牌将这些女子全放走,让她们各自回家了,那看管也不敢禁止,只道是这些私藏女子被母老虎发明了。”
“谢陛下!臣另有事要奏!这事与高塔无关,刚才才未禀报。”崔统领喜道。
梁女莹却心下黯然,心中想着,“陛下每日也不正眼看我一眼,虽念着我是皇后,平时犒赏优厚,却从不在我宫中过夜,偶然几天也说不上话,我虽将天子身边那些妖艳贱婢一个个都正法赶走,可这有效何用……陛下近些光阴却待我不似之前那般冷冰了,偶然竟浅笑地看着我,可我走到他身前时他又走开了。”思路起伏不定,却对孙寿厥后所说没太在乎。
殿外一个女子大声道,“谢皇后千岁!”起家向永宁殿走去,只见这女子生的一副柳眉,媚眼含春,口鼻娇小,下颏尖细,穿着华贵娇媚,纤腰不敷盈盈一握,向前一步只足尖点地,立时后足亦已探出,腰肢摆布扭动,踏足处相连竟是一条直线,如此步态似每一步都要随风而倒,让每个男人都想上前去搀扶一把。
“哦?塔中是何模样?”刘志晓得关头之处到了,忍不住出口相询。
“死犯人!朕在正月月朔大赦天下,将一干死囚全免了死,如何这些死囚会被押到这……”心中大骇。
“臣逼问那厨子,他说都是城外有人送来的,却不知何人送的,这些丹药都是两月才送来一次,臣便只得等下次丹丸送来再去清查……”崔统领并未将此事尽数查清,怕刘志见怪,声音恭谨。
“哼,这梁冀真真可爱,竟强抢民女,你干的好!”心中也是喜道,“嫣儿如果得知此事也定会喜好……”
“他还说甚么‘你既然已晓得了,将那些贱女人已放走措置了’,他今后再也不敢了,便一个劲儿向我告饶……我却事前不知,当时已气得……臣妾在皇前面前失礼了……不知是那个将那些贱……婢放走了,他却算在我头上。可如果他一向瞒着我,我也不知此事,谁知他又耍甚么花腔……”却看梁女莹一脸冷酷,似对孙寿所说不感兴趣。
忽听得永宁殿外寺人大声呼报,“大将军夫人襄城君孙寿觐见皇后千岁!”
这女子刚踏入殿门,殿中劈面走出一女,此女却一张圆脸,五官粗大,脸皮却保养的柔滑,便似一块块砾石镶在铜镜上,身材略微发福。偏生一身珠光宝气,头戴珠翠凤冠、鬓佩黄金步摇、玛瑙簪珥,身穿红色宫装,笑着说道,“嫂子何必多礼……”此人恰是大汉皇后梁冀之妹梁女莹,劈面之人自是梁冀之妻孙寿。
“臣查探那高塔所获甚少,想到陛下待臣之恩,怎能如此便走,便在高塔四周查探,又在另一岔道后密林中寻到数十别院,内里关着的满是年纪不一的女子,有的只十三四的少女,有的已年过四十。”
“恰是!陛下真是博闻广记!这些丹丸满是炼出的次品,那飞鹤楼的厨子将这些丹丸捣碎成粉,洒在那些饭食当中。”崔统领看刘志感兴趣,便进步了声音。
“哎呦,臣妾这可不敢当,只需皇后娘娘在陛上面前多说些大将军和臣妾的好话便成。”孙寿娇笑道。
“这是何物?”刘志接过纸包翻开,只见内里有三粒圆丸,却也算不得太圆,有一粒已凹扁出来,三丸两红一黑,“这好似方士炼出的丹丸!”刘志之父蠡吾侯刘翼崇好黄老之学,曾也在府中学着开炉炼药,刘志也曾见过,红的想是插手了丹砂,黑的似插手了水银。